他把玩着精致的红绳,突地一阵阴风吹来。
江可乐惊觉:“怎么了?”
一边说,一边拉过了顾闻宗,将人挡在了身后。
顾闻宗脸上无奈:“……”
阴风吹来,江可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场景一变。
周围的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了,转而红烛摇曳,窗户明亮。
江可乐转头一看,发现顾闻宗还好好地呆在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没事吧。”
顾闻宗无奈:“我没事。”
吱嘎——
被踢出了一个洞的木门已经恢复如初,缓缓推开,走进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他们都穿着着长褂,一看就不是现代人。
江可乐和顾闻宗看得见他们,他们却不知道房间中多了两个人。
年纪大些的老头穿着一身丝绸长褂,像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他脸上皆是沟壑般的皱纹,手上也满是老茧,看起来又像是劳苦人家。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儿啊,你成婚三年,也有儿有女,现在你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年轻的那个看起来倒是个少爷,白白净净的,一脸不解:“爹,有什么要紧事怎么藏着掖着的?”
老头捂住了嘴,一阵咳嗽:“我时日不多了,这个……给你。”
他从内衫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哆哆嗦嗦地塞到了儿子的手中:“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候家里贫困,一年辛苦到头也吃不了饱饭……”
儿子接过了那本书,也没细看,笑道:“当然记得,后来爹你撞了大运,发了家,赚了钱,这才搬到城里享了福,我不会忘了,肯定会勤俭持家,不会浪费的。”
“不,不是。”老头枯瘦的手按上了儿子的双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不是撞了大运,我是……用了祖传了法术,这才换来这泼天的富贵。你、你看看……”
儿子上过新式学堂,自然不相信这神神叨叨的话,但还是打开了这本泛黄的书,上面写的字不太清楚,他借着灯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还没看明白,就听见老头嘶哑着声音说:“我杀了你娘。”
儿子手一抖,好像没听清楚:“什、什么?”
老头重复:“我杀了你娘,后来死得几个后娘,也是一样的。”
儿子身体一震,怎么说也不同意,甩手离去。
时间飞快流逝。
老头去世了,原本富贵的家中莫名的落败了,儿子锦衣玉食了一辈子,受不了苦日子,在一番纠结后,还是偷偷打开了这本泛黄的书籍。
江可乐绕到了这人的身后,扫了眼书籍上的内容。
果然按顾闻宗所说,这是一种邪术,借他人气运,连死了也不放过,极为歹毒。
儿子合上了书籍,一连复杂地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袄裙的妇人走了进来,结果被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丈夫吊死在了屋檐上。这男人虽慌乱害怕,但还是按照书籍中所说,将妇人的四肢都捆上了红绳。
没过多久,男人又过上了富贵的日子。
一次害怕,两次忐忑,第三次已经变得无比平静了。
就这么一任一任的妻子取下来,挑选的都是寒门之女,故而突然暴毙也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只觉得是女子福薄,享受不了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