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擅长,是我自己临时做的,椅子也是,还有,这个椅子不叫椅子,叫马扎。”言简意赅,依照顺序全部回答一遍——这是标准的林渊式回答。
呃……好吧,又一条聊天的路被截断了——深白抓了抓头毛,低下头,他看到了一个坑……唔……一个装满水的坑。
这个坑还有点隐秘的,上面还盖着草编的盖子。
“这又是什么?”想到就问,他直接问林渊了。
“水桶,水桶不好做,就临时挖了个坑。”
“……”好吧,又规矩又变通性极强,阿渊真是个复杂的男子!
“这个想法蛮不错啊”一边称赞着,深白向水坑里伸出手去:“让我看看阿渊的收获,一共有多少鱼啦……”
“那个……”林渊瞥瞥他,似乎正要说什么,可是深白的手太快,已经摸进水坑了。
滑腻腻的触感,深白的手闪电一般的缩了回来,一脸惊愕的看向林渊,深白颤巍巍的问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没有钓到鱼,倒是抓到了好几只青蛙,刚才还想问你怕不怕青蛙的。”可惜你的手太快,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已经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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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林渊没有说出来,不过深白已经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了。
“怕、我想是怕的……”深白就哆哆嗦嗦的说。
“……”看也看懂啦←仍然没有说话,林渊用表情回复他。
深白手缩回来的时候没有盖上林渊给这个临时“水桶”编制的草盖子,里面的青蛙便一只一只跳出来了,在深白畏惧的注视下,林渊索性拉开盖子,徒手从里面将剩下的青蛙抓出来,放生了。
徒手!阿渊真猛!
“这样可以吗?”终究还是自己引起的,深白又问。
“早晚也是要放掉的,青蛙是好的。”林渊道。
看到深白抱着肩膀一副很冷的样子,他从身上脱下一件衬衫,扔到了深白头上。
嘴巴张了张,深白到底没拒绝,披上带着林渊味道的衬衫,他继续猫在林渊身边。
两个人又钓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鱼,太阳终于升起了,刚才梦境一般的白雾迅速的散去,就在林渊决定收杆回家的时候,不想,收回来的吊钩上却有一条小鱼。
非常非常小,大概只有男人食指肚的长度吧?
小心翼翼的将这条倒霉的小家伙从吊钩上弄掉,林渊抡起手臂,轻轻一扔,将这条小鱼重新扔回了河流之中。
然后,和深白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踩着软软的草甸,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了。
仿佛之前钓鱼的经历真的就是白雾之中两人共同经历的一个梦境,此时,太阳一出,两个人一同梦醒了。
然而被雾水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到底让深白感到那个梦境带来的寒意还留在身上。
林渊带着他出去跑了一圈步,在熟悉的早餐店喝了一碗热热的豆浆,一头大汗一出,出门又晒了一路早上灿烂的太阳光。
深白这才彻底好了。
第二天,深白醒过来,习惯性的想要练习一下“鲤鱼打挺”的时候,他及时想起了这里是林渊的床。于是,他立刻乖巧的向林渊的方向滚过去了……
滚啊滚啊却——
差点从床的另一边跌下去?!
猛地睁开眼睛,深白这才发现林渊没在床上。
一把撑住床支起身子,深白四下望了望:哎?林渊人呢?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并非特指林渊的房间,而是整个绿房子,深白看了眼睡前塞在枕头下的腕表——现在的时间,凌晨五点四十六分。
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到林渊起床的时间,那……林渊会到哪里去呢?
深白从床上爬了起来。
和摩天大楼顶楼的自己的公寓不同,这里的清晨……水汽很浓。
房间里仿佛有雾,空气都因为水汽变得粘稠,呼吸间尽是水的味道。
不难闻,带着河边的青草香和类似水藻的淡淡腥气。
不过……河边的清晨都是这样的吗?
屋子里都有雾,雾气还大到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有点看不清的地步,这、这……
深白站了起来。
赤裸的脚碰触到地板的时候,他为地板的滑腻皱了皱眉。
地板上也是一层薄薄的水珠。
是因为阿渊昨晚睡觉前开窗的缘故吗?
心里这么想着,深白自然而然的向阳台的方向走过去了。
那边的雾气更重。
白茫茫的,凝重的,每次呼吸都是在吸水的感觉。
今天是大雾天吗?黝金市真的很少有大雾的天气,毕竟这里是大都市,天气都有专门的天气系统调节干涉的。
太阳还没有升起,周围还有些暗,整体看来,是深白色和深蓝色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唔刚刚的形容词居然用上了自己的名字!
深白挑了挑眉,他的视线下移,移动到河边位置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水雾这么大,天色又不算亮,那个身影若隐若现的,然而,深白心里却立刻浮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哎?是阿渊咩?
这么早,又是大雾天,阿渊在河边做什么?
深白原本想大叫一声林渊的名字的,不过想想周围这么安静,其他人都在睡觉,这么喊了,喊得又是阿渊的名字,日后阿渊八成不太好作人,这么想着,深白乖乖闭着嘴巴,然后撒丫子向楼下跑去。
他一直跑到了一楼、宗恒的院子里,这里算是公共区域,虽然平时压根没人来,可是从室内通往院子里的门倒是一直都开着的,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围墙的角落有个小门,门外面就是河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