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能干。”男子便伸出另一只手,压住了深白的手背:“和他们没关系,我原本和那一家人也没有关系。你亦不需要他们,你有我这边就足够了。”
男子停顿了片刻,道:“我已经立好遗嘱,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都归你一人所有。”
听到他再次提到这个,深白又不乐意了,他正要说什么,男人再次按住了他:“你爸就是个普通土豪,他那点财产也就他自己沾沾自得罢了,我要是就那么点钱,才不用现在就把你叫过来交代遗嘱,实在是——”
男人说着,伸出大拇指,严肃的比比自己:“爷爷其实比你想象中还有钱,是个特别大特别大的大财主,不交代遗嘱不行的那种,你就让我交代吧。”
深白:……
林渊:……
深白:“好吧,就让你交代,不过交代完就别提这事儿了,我过来想到要见到您挺高兴的,本来还想和您好好玩几天,钓钓鱼什么的再去本家呢”
男人便笑了:“好好,我们就交代一天,交代完,明天我们就开始做你想做的事儿。”
说完这句话,他看看林渊:“还要辛苦阿渊在旁边看看,做个见证人。”
然后,他拍了拍手,一行穿着正装的人便在管家的带领下鱼贯进入房间,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厚厚的手提拎包,在老人面前并排坐下,他们从包里拿出厚厚的纸张文件。
“开始吧。”男人说完,第一个人便开始了。
确实是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庞大财产,也确实完全超出了深白的想象。
“什么?那个是爷爷你的?”
“天啊!那个和老爸公司竞争还赢了的公司也是爷爷的?”
“爷爷您知道您收购了我的公司吗!”
……
……
……
光凭他时不时冒出来的话就知道,男人的财产到底有多么惊人了。
所有财产名单都念完的时候,林渊早就走神很久了,而深白也早就不插话了。
他只在最后愣愣的说了一句:“我原来只知道自己是富n代来着,没想到我是这样厉害的富n代。”
看到他这样子,男人笑了。
拉着深白,两人在每一份文件上都签名确认,这一切全都做完的时候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好了,你和阿渊去睡觉吧,明天别起太早,起来吃完午饭,我们就去钓鱼。”
看了看时间,男人利落的安排好明天的事儿,然后就摆手让深白带林渊去休息了。
“说话算数啊!爷爷,您也早点睡,阿渊还带了特别腥鲜的小鱼干儿,我交给管家爷爷,要厨师明天做给你吃哦”
摆摆手,深白和男人道了晚安。
他们一直往前走出去很久,一直到他们即将转弯、再也看不见男人房间的时候,林渊回过头来,发现男人还在目送他们离开。
注意到林渊的视线,男子再次朝林渊挥了挥手。
点点头,林渊又往前跨了一步,这一次,他便再也看不到男人了。
看这屋子里的全套喝茶装备就知道,深白的爷爷肯定是个爱茶人儿,还是个再讲究不过的爱茶人儿,这样的人喝茶都得讲究一个仪式感,茶道什么的,那是基本的……
可惜,林渊不会。
=-=
从小生活的环境如此,那边的水好,人们喝白水喝习惯了,喜欢喝茶的人都不多,而这些喜欢喝茶的人喝茶也一点也不将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抓一把茶叶扔进水杯里,然后把山上的溪水煮熟了往里一浇……
一杯茶就出炉了,只要续水就行,可以喝一天!
深白原本还是会很讲究的用茶道方式泡茶的,结果跟着林渊去了一次山海镇,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喝茶方式已经变成了山海镇式的喝茶法,所以,也别指望深白教会林渊茶道了。
于是,林渊自然是用老家的方式为深白的爷爷泡茶的。
桌上的茶具他只跳出了水壶和三个杯子,啊,对了,他还把烧水器拿了过来,将自山海镇带过来的山溪水注入烧水器,将水烧上,他将茶叶也拿了出来,也不用茶勺,他直接用手颠的,颠了一些茶叶到茶壶里之后,水也烧好了,他执起水壶,将里面的热水注入茶壶——
这个动作其实很粗犷,然而林渊人长得好,坐姿也挺直,加上他做事从来稳重,动作之间虽然不至于到行云流水的地步,然而自有一番疏朗有须的硬朗感。
总之,虽然出乎深白爷爷的意料,可是深白的爷爷仍然还是看的很认真。
然后,林渊将第一杯茶直接推到了深白爷爷的面前,第二杯给深白,第三杯留在自己面前。
“请喝喝看。”林渊将茶杯稳稳推了过去,抬起眼睛,他和男人对视了一秒钟,随即收回了视线。
男子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他已经看出林渊并不谙茶道了。
然而,
茶水入口的瞬间——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没有说话,他紧接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然后,还想喝,然而茶杯太小,三口就已经到底儿了。
“我就说还是阿渊你们那儿的喝法好,这样的好茶就应该大口喝才对啊”深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他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个礼盒,拆开,里面的东西赫然是三个大茶缸!
简单的涮了涮杯子,深白直接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全倒进其中一个茶缸里,然后递给了他爷爷。
“爷爷,这么喝,爽快!”
看男人没动弹,深白索性自己从爷爷手里把茶杯拿了出来,然后塞入了茶缸。
紧接着,他又从林渊那边抓了两把茶叶放进剩下两个茶缸,每个缸子里都倒满水,他自己端起其中一个缸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喝都觉得超级好喝呢”
他这边没什么,倒是男人再看向林渊的时候倒是满满的惊讶了。
男人先是像深白那样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才再次将视线移到林渊脸上:“当真没有喝过这样的好茶,请问,这是什么茶?”
林渊被他问住了。
这茶叶是镇上人喝的唯一一种茶,根本不是外面卖的任何一种茶,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连茶都不是,而是随便找一株黑云树的幼苗,从上面随便摘一把叶子,洗干净晾院子里就行了。
没错,就是大伙儿平时晾小鱼干儿的那个院子。
“很香,然而很柔和,仔细闻,既有山雨的味道,又有海风的腥咸,腥咸,这个词儿用在用在任何一种食物上应该都不是什么好形容词,更不要提茶叶了,然而放在这里,那‘咸’竟变成了‘鲜’,简直妙不可言——”
林渊apapap深白:……
瞬间有点小尴尬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