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不醒,但是你可以,对吧?”路明非抓住了路鸣泽话里的某几个字。
路鸣泽坐在了原本陈鸿渐的位置上,翘起了二郎腿,邪魅一笑,:“当然可以。”
轰!
正当路明非想要问路鸣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时候,迪里雅斯特号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猛地一颤,路明非被颠簸得摔倒在地上。
一张丑陋又布满鳞片的脸贴在了舷窗前,灿金色的眼睛在这片黑暗中是那么得突兀。
路明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对那张狰狞扭曲的丑陋脸庞感到了不适。
“尸尸守?”
这头尸守应该是意识到这个铁壳子里有活物了。
“渴啊……”
“是鲜肉……鲜活的……肉……”
“好渴啊……要……烧起来了……”
“渴得……太久了!”
那是尸守们在呻吟,它们在渴望鲜血与肉食,它们在渴望吞噬!
尸守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但它们却会感到饥渴,那是对生命的饥渴。它们的饥渴来源于死物的身份,它们磨牙吮血,它们仇恨所有活着的东西,没有什么比剥夺生命更令它们感到畅快,所以也只有用新鲜的血肉才能暂时抑制它们的饥渴。
轰!轰!轰!
一下,一下,又一下
尸守们恺撒撞击着迪里雅斯特号残破的躯体,它们要将里面的活物拖出来啃食殆尽!
“哥哥,我是可以帮你唤醒他们两个啦,但是啊,你得先挡住那些家伙。我需要至少五分钟才能唤醒他们,但迪里雅斯特号恐怕最多只能支撑这群尸守三分钟的撞击。不然就算坚持过了五分钟,残破不堪的迪里雅斯特号也不可能带着你们回到地面。”
路鸣泽的双肘靠在扶手上,双手合十抵着下巴,玩味地看向路鸣泽。
“哥哥啊,你不是想救他们吗?你不是已经不再懦弱了吗?证明给我看啊,证明给他们看,证明给这个世界看!”
路鸣泽的声音有些癫狂,似乎与平日里的路鸣泽完全不同,就像是吃醋的小媳妇,在家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却意外看见自家丈夫待其他女人特别好。
“还是说你打算跟朋友们一起死在这里吗?可惜了苏茜和诺诺这样的美女了。不过楚子航和恺撒好歹还有家人和爱人为他们悲伤哀悼,在他们的坟前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而你呢?”路鸣泽的脸微微扭曲,“哥哥你的叔叔婶婶也许会为你买块风水极差的坟地,然后落下几滴泪。过个一段时间,他们又会埋怨因为给你买墓地而导致他们经济更加拮据,而你那不知道在哪里的父母或许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死亡。”
“只有我啊,只有我啊!只有我会为你难过得痛哭流涕,只有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地狱!”
“来吧,选择吧!是选择畏畏缩缩跟你的朋友们一起死,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换朋友们的存活!”
“其实你也有第三个选择!选择我,选择我这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弟弟,我可以带你一个人回到须弥座,我可以给你权与力,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路鸣泽嘶吼着,癫狂之色布满了那张稚嫩的脸庞。
路明非扭过头看向他,没有他预想之中的纠结,而是神色平静地与他对视着:“你确定只要我出去坚持五分钟,你就能幻想楚师兄和恺撒师兄对吧?”
“没错。可是,哥哥啊,为什么你要为了这些人而牺牲自己呢?我能给予你的东西不诱人吗?那些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路鸣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