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叉哀伤的歌唱声在战场上回荡,战局也开始向着尸守们偏去。
苏茜长时间释放剑御,体力早已见底,就连借助磁力浮空都已经做不到,双眼一黑向后倒去。楚子航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苏茜,但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楚子航的上衣早已经湿透了,汗水打湿了头发,结成了一团黏在头皮上。
而夏弥见楚子航和苏茜都表现出体力不支的状态了,自然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将无尘之地表面空气流转速度降了下来,领域范围也悄悄缩减了一半有余。
失去了这三个大杀器,主须弥座的防线也一条条失守,不得不收缩防线逐步后撤,战局似乎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源稚生看着算上重伤员也只剩下两百出头的蛇岐八家成员,苦笑着对樱说道:“也许就这么战死也挺不错的,虽然不能卖去卖防晒油,但作为少主,我应该也算是尽到了对家族和家族成员们的责任了,没有愧对那些黑帮小混混和他们的家人了。”
源稚生的声音不大,没有让前线的风林火山四组成员听见。
陈鸿渐身为蛇岐八家少主没有野心,但源稚生何尝又不是没有野心。说到底,他还是一头只想去法国的蒙塔利维隐居、在天体海滩卖防晒油的象龟
“放你妈的屁!”
高空中传来一声怒吼,所有人都不禁抬头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种场合下骂出一句脏话。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双脚踩在须弥座上,将这钛合金钢板地面生生踏出了两个深坑。
“这这是!影皇殿下!”
“是影皇殿下亲至!”
“有影皇殿下在,区区尸守不在话下!”
上杉越抬起腿,走出了深坑,一身黑色风衣在风中招展。
此刻的上杉越如同皇帝般凭临众生,纵然眼前是赫赫风雷,在他眼中却仿佛不过是土鸡瓦犬。
他的身躯并不算魁梧,却十分挺拔,如同一杆黑色的战旗,牢牢地扎在每一名蛇岐八家成员的心中,不会倒下,也不会被砍断。
上杉越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臣子们,尽管眼神平静如水,但被扫到的人无不挺直了腰杆,就连重伤躺在地上的人也下意识地努力站起身来,他们不想让影皇殿下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稚生,辛苦了。”上杉越看了看有些狼狈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接下来,就交给为父吧。”
源稚生一颤,上杉越的前半句话在他初中毕业以前是他最渴望听见的一句话,就连曾经被他当做亲生父亲一样对待的橘政宗也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
源稚生看向上杉越的侧脸,他的父亲正看着眼前的尸守群,目光有些蒙眬,仿佛神游物外,夹杂着尸臭味和血腥味的海风轻轻吹起上杉越满头的白发,看起来那么的苍老,但他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
这就是父亲吗?
“鸿渐,诸位,你们也都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这个老朽就好了,你们暂且退下吧。”上杉越的声音很低沉,显然这个曾经不负责任的皇看见满地的尸守,心情也不是很好。
上杉越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每一步都踩在鲜血和残肢断臂上,腰间的两柄太刀已经呛啷出鞘。那是影皇的佩剑山鸟毛和从前上杉家主的佩剑小豆长光,都是日本战国时期的名将,军神上杉谦信的爱刀。
“稚生、鸿渐,还能再战否?”
影皇踏着沉重的步伐,忽然回过头微笑着看了一眼他所钟爱的儿子和义子。
“莫吉落(当然)!”源稚生振了振刀,将刀身上的血污振落,大步地跟在了上杉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