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处理好的牛肉切块,放几片生姜冷水下锅,焯完水后直接放入砂锅加大半锅水开始炖,先炖个45分钟到一个小时再加别的菜。
再将芬格尔和路明非喜洗好的洋葱切丝,土豆、胡萝卜、番茄切块,伴着炒化的黄油一同炒香,然后倒入炖着牛肉的汤里,加入大半瓶番茄酱后再炖一个多小时。
“诺诺,帮我拿瓶胡椒粉!”
恺撒手脚麻利地用炒化的黄油将奶香味浸入土豆、胡萝卜和番茄块中,一边接过胡椒粉往煮沸的牛肉汤里撒。
恺撒都动了起来,身为“御膳房总管”的夏弥又怎会作壁上观?
夏弥将楚子航拆骨去刺的鱼肉碾烂打成泥,做成了鱼蓉,将之与豆腐、腊肠、马蹄(一种草本植物)与香菜切碎后混合,做成饼状。片刻后,酥脆滑嫩、清香鲜美的香煎鱼蓉饼就被端到长辈们的面前,作为下午茶的小点心。
而后,夏弥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这个“御膳房总管”的实至名归,也向诺诺和苏茜还有绘梨衣证明了,管住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管住他的胃,让男人在品尝美味中想到自己的好。
软糯香甜、芬芳绕鼻的桂花糯米藕,清脆爽口、咸中带甜的油焖冬笋,酸甜清香、口感软嫩的西湖醋鱼,香淳润滑、鲜美可口的西湖牛肉羹,枣红油亮、鲜甜适口的东坡茄子,酒香扑鼻、酥嫩软烂的酒香叫花鸡,酥滑嚼劲、鲜香醇厚的羊方藏鱼,香甜松软、入口即化的红烧肉……
夏弥做的菜式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浙菜,可以想象出夏弥为了陈鸿渐究竟在烹饪一道上下了多少工夫。
饭桌上,长辈们都在感叹着夏弥的厨艺,嘴里不断念叨着“有夏弥喜欢真是陈鸿渐几世修来的福分”这样类似的话,一顿丰盛却不算多么奢华的年夜饭就在推杯换盏中落下了帷幕。
饭后,长辈们坐在客厅遵守着历年来的传统,观看着春晚的歌舞、相声和小品,尽管不是每个节目都那么受欢迎,但长辈们依旧坐在那里。
而他们这些年轻人则走到了后院,欣赏着天空中绚烂的烟火。芬格尔这货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各式各样的鞭炮和烟花,拿着一根燃着的的长香来点燃那二百响的鞭炮引线。
陈鸿渐和夏弥坐在后院小门的台阶上,看见眼前一串串的火花,听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这里的鞭炮响起的下一瞬,火化从屋前,屋后,院左,院右,从四面八方冲起,爆豆一样的声音,连成一片,响成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谁家放的了。
“真好,如果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的美好和谐该有多好啊。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放下刀剑,就这么当个纨绔子弟,和亲朋好友一起像今天这样度过每一个节日。”
陈鸿渐握着夏弥的温润如玉的小手,冰凉滑嫩的,就像是柔软的月光一般。而夏弥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活泼好动,就那样靠在他的肩膀上,遥遥一叹。
谷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陈鸿渐的梦想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人与龙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千万年,自人类诞生起就从未停止过,而哪怕人与龙的战争决出了胜负,也只是换了一个敌人,然后从一个战场走向另一个战场。为了瓜分利益,攫取龙族留下的遗产,人类一方必会大打出手,抢夺丰厚诱人的战利品,以此帮助自己称霸,乃至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
“你说,我们会顺利结婚吗?”夏弥将自己的手放在陈鸿渐的手心中,感受着从陈鸿渐手心传来的温度,低声道。
“会吧。”
“什么叫会吧?嗯?你敢悔婚?”夏弥抬起头,眯着眼,眼神不善地看向了陈鸿渐。
陈鸿渐将夏弥揽得更紧了,身躯微微颤抖:“可我总担心出些什么意外,小说、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总是不会这么顺利地结婚,比如刚准备结婚,就出车祸、得绝症,虽然以我们的身体素质这种事情发生可能性为零,但说不定是准备宣誓了,某头初代种忽然大闹婚礼现场,把我乱爪分尸……”
陈鸿渐还没说完,夏弥就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呸!大过年的怎么说这种晦气的话!”
陈鸿渐轻嗅着近在咫尺的清香,露出陶醉的神色,一时没有回应。
夏弥瞪了他一眼,旋即露出一抹冷笑,满足陈鸿渐的想法,将手捂得更紧了,而后另一只手摸向了陈鸿渐的腰间。
“啊!”
陈鸿渐不知道孕妇分娩的疼痛被定义为十二级有多么令人痛苦,但他知道被一个善于找到万物的“眼”的母龙捏着腰间的软肉会有多痛!也的亏夏弥死死捂着他的嘴,否则这一声怕是会惊动所有人。
过了几秒,夏弥才得意地松开手,嫌弃地看着掌心的口水,在陈鸿渐的背上擦拭干净。
陈鸿渐一脸的幽怨,揉着腰道:“拜托,你难道还在乎这种什么晦气?一切不过是元素的流转和组合罢了,哪有什么‘晦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