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这会酒足,癫态微现,哪有如此理性,抬臂嗅了一口,“哎哟,还残留有夫人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正是一缕烟霞酥地脉,十里飘香是天庭。”
男女相引,男欢女爱,美人在侧,何能不心动,当礼法薄弱一些,真性情强烈一些,一切显然。
秋如意说的恰如其分,世事宜明而知礼,不显粗鄙,时露疯癫,正是性情中人。
崔夫人点了点头,这两句倒是应景,忽觉不对,再品读一遍,果不其然,明说这夕阳之下,霞光天地,却又把她当做香喷美人来笑。
崔夫人正要发难,只听谢傅笑道:“夫人真如仙子一般,连这大地都为你酥软,我乃凡夫俗子,岂能避免,勿怪勿怪。”
这话非但说着崔夫人发作不得,心头还颇有点喜孜孜,只感觉自己真有点贱格,只得硬着心肠,瞪目绷脸。
谢傅继续说道:“夫人若非要怪,我只好闭上眼睛,塞住鼻子,不看不嗅。”说着在草地上摸了两颗小石子,塞住鼻孔,闭起眼睛来,“这下心静多了。”
崔夫人求救般的看向初月,言外之意在说,你看你相公,当着你的面前拈花惹草。
初月露出苦笑,一脸无可奈何。
崔夫人见状吃惊,你这当妻子的倒是大方,转身再看向这李大人,真的闭眼塞鼻,宛若痴人。
说来这李大人虽然时而言语轻佻,对她却从来未有越轨之举,我怕什么,想到这里,崔夫人淡淡道:“你睁眼吧,我也不怕你看,不怕你嗅。”
“多谢夫人体贴。”谢傅睁开眼睛朝她看去,崔夫人却端起碗来,一碗黄酒豪饮而尽,酒水从她的唇角溢出滴落,湿了胸襟,颇有点烈酒壮胆的味道。
谢傅见了朗声赞道:“好!豪放男儿也不过如此!”
初月笑着说了一句:“女中豪杰。我也饮一碗。”
谢傅忙道:“我也来伴饮一碗。”
崔夫人抬手道:“慢着,既是同饮,总要有个说法。”
谢傅笑道:“我们三人能在如此醉美的夕阳下相聚共欢,这个说法可好?”
崔夫人道:“怕是不够。天色虽美,黎庶涂炭,这一碗为瘟疫早日驱除,还百姓安康,共勉之。”
谢傅哈哈大笑:“夫人意兴洒脱,数度举杯,所忧虑牵挂者,竟仍是家国之思,让人钦佩。”说着端起碗来,朗道:“共勉之!”说着与初月伴饮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