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加尔文之前担心的一样,维吉利,或者说维吉利伪装出来的那个天真的小公子哥儿对于这个地区的常驻居民来说根本就是一顿异常美妙的额外加餐。
维吉利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颤动。
年轻骗子的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
“我也希望我可以冷静下来。你知道,我想做一些事情,唉,可我真不擅长忍耐。”
“嘿,宝贝儿,你在说什么?”
那名打手侧过头,他并没有听清维吉利的嘟囔,在他看来,这个孱弱的年轻人更像是神智有了毛病——他在自言自语,同时左手忽然动了起来抓住了右手的手腕。
“你应该知道我新买的药剂还没有到货吧?我真的不确定我的存货能融化这么多的肉——如果下水道堵塞的话,你得负责清理干净现场。”
肌肉发达的打手皱起了眉头,他厌恶地看着车窗内的维吉利,后者嘴里一连串的英国腔让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究竟在说什么,不过即便是理解字面意思,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依然让人觉得不知所云。
这让这位打手先生感到一种莫名的,接近于羞辱的不满,他假装自己真的听懂了那段矫揉造作的“挑衅",然后他将手伸进了车窗,一把拽住了维吉利的领子。
“……我真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场面,等你完事以后我再出来,顺便说,请务必克制一点。我的药剂真的不够了。”
打手听到维吉利继续在用那种古怪的英国腔说话。
“嘿,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他粗鲁地冲着维吉利嚷嚷道,迫使对方面向自己。
然后,他看到了一对异常明亮的淡绿色的瞳孔。
维吉利冲着那个男人,还有他身后的同伴们甜蜜微笑了起来。
……
……
而与此同时,在十字酒吧的吧台内,加尔文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因此而不小心多倒了小半杯薄荷糖浆在手中的高脚杯中。
“该死。”
加尔文低声诅咒了一句,然后换了一个新的酒杯。但是在他再一次将手伸向糖浆时候,有人按住了他。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酒保有些担心地看着身旁的青年。
“你或许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他说道。
“唔,抱歉。”
加尔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只是最近的事情有些多。”
酒保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加尔文的肩膀。
“我理解。葬礼总是让人精疲力尽不是吗?霍尔顿医生是一个好人,我敢肯定有许多人会想念他的。”
加尔文的嘴角扯出一个疲倦的弧度。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