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的大无畏,活得那般逍遥肆意,纵使闯祸玩闹,季渝也会跟在他身后,叹气摇头叮嘱他不可再闹。摇光峰的药草总会少那么几株,玉衡峰的路闭着眼睛也会走了。闭眼可见那花开花谢年复一年的少年日子,耳边依稀可听那两剑交锋的铮铮剑鸣。
事参不透,浮光剑影,人不如故。
他恍然想起了千年前季渝将他压在地上,霜寒剑插在他的掌心上,掐着自己的脖子,厉声道:“你入魔了。”
沈温红忽地停止了思考。
是的,他入魔了,所以季渝将他封印在太古魔渊了。
“红红,红红。”
花浅摇着他,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太冷了?”
沈温红瞪大了眼睛,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手掌白皙,不是他那双因为练剑满是茧的手,也不是那杯霜寒剑刺穿的手。
他如今是妖身,只不过是只妖。
沈温红冷静下来,他低声说道:“没事。”
花浅捂着胸口拍了拍,道:“吓到我了,你刚刚那模样就像后头的妖一样,刚刚戴上这玩意总有点邪乎。”
沈温红神色恹恹,他道:“无事,这马车往西府去?”
花浅腰板挺直靠在颠簸的厢内板上,“对,每月都会有一趟来回,哎我曾经就是从西府被带去洛城的,现在又要从洛城被带回西府了,命苦啊。”
沈温红微笑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命苦,倒是有点兴奋。”
花浅佯装吃惊,“这都看出来了?”
沈温红不说话。
花浅继续道:“也不算是很兴奋,我以前的家在西府,我都被抓走了五年了,西府的人也不知道惦记我,等我回去了,要给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