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暂且大度的将胖不胖的那一茬揭过,一双黑豆眼默默无声的将胖婢女关搭扣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他并不在意自由不自由,反正在山上的大半时间自己也只是窝在树洞里睡觉罢了,但是他现在是有相公的啊。冬早想,和自己相公在一起才是对的事情。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傍晚,胖婢女将屋舍打扫一遍,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伸长脖子往外头看,眼见着瘦婢女已经要走,连忙让她等等自己,然后转头看了鸟笼一眼,冬早依旧闭着眼睛在睡觉,模样不能再安稳。她这才放心的将大门轻轻带上,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一只小胖鸟。
冬早这时候立刻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跳到鸟笼护栏上,费劲儿的用自己的小嘴将那金属搭扣轻轻推开。谁也没料到一只鸟儿能开鸟笼门,所以搭扣做的实在简单,没给冬早造成什么阻碍。
他在屋里飞了一圈,定睛认准了一处偏僻的窗户,展翅过去啄开窗户纸,最后从哪一小圈口子中费劲儿的挤了出去。
夜色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飞在半空中停着不动,几乎和天色融成一团。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冬早四周环顾了一圈以后,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往哪儿去。
静王府的格局威严大气,院子屋子几乎数不胜数,其中到底哪一间是萧绥的这冬早怎么知道去。他便只好用最笨的法子,飞到最外头那一圈一间间的往里头找。按着这样的方法,等冬早找到里头那一圈的时候,月色都已经挂到了柳梢上。
王府里安静下来,偶尔能见着一个打灯笼的奴仆走过,其他时候静悄悄的。
冬早停在瓦楞上,抖了抖自己蓬松的羽毛,正想喘口气歇一歇,忽然瞥见院子里的花草丛中有一双一闪而过的绿眼睛,再要定睛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兴许是看错了吧?
离开山林以后其实没有多少需要担心的,冬早歇息了一会儿后重新开始飞高了寻找,终于又找了一圈,只剩下最后两个院子了,一个院子亮着灯,一个院子是漆黑一片。
冬早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往亮了灯的院子去。
可惜他运气并不好,猜的很不准,亮了灯的院子里是一群婢女嬷嬷们在做针线活说俏皮话。冬早盘旋了好大一圈,累得只想休息,他拍了几下翅膀停在了一颗大树上头,心里又是泄气又是沮丧,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危险的来临。
一只黑色的大猫利落的爬上树,轻巧的踩着枝桠,极其缓慢而有耐心的紧紧锁住冬早的身形。
直到确保自己出击必然会捕捉到冬早的一瞬间,它才朝着冬早猛地铺过去,双爪瞬间捧住了冬早的肚皮,将他抓在了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