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来覆去花式睡到半夜,冬早给萧绥抱去水池边上洗漱一番,软绵绵的被他包裹在衣服里头抱着萧绥。
山林间忽地又好像静谧起来,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穿行在这月光照耀的小路上。
回到马车里,冬早稍作一番休息又有了点精神。他趴在萧绥的身上,指尖拨弄萧绥的头发,目光一定发现一根白头发,“阿春说这个得拔掉,”冬早说,“要不然就会越长越多。”
他说着仔细将那根白头发挑出来,用力扯掉。
萧绥感觉到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疼痛,偏头一看,冬早已经举着那根头发来邀功。
“看,我手艺很准吧。”
白头发。
萧绥接过来,目光移转不开。
冬早趴在他身侧,有了找白头发的兴致,摸索来去要再找找看,不知是不是幸运,接连又给他找出三根来。
对于冬早来说是寻宝结束,而萧绥心里却并不好受。
冬早出现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冬早出现以后,他却偶尔也会想自己从前对时间的漠视是否带来对他和冬早充满隐忧未来的一种惩罚。
他必然会早冬早一步死去,到了那个时候,冬早若还是这般少年模样,那该如何是好。
也许自己只不过是冬早漫长鸟生中的一个过客,白发无疑是一种提醒。
冬早对于萧绥的担忧却很不以为然,他密切切的凑到萧绥耳边,低声说:“我其实一直偷偷查了很多书,书上说,我可以把精气送到你身上,你就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了。
就算不能呢也不要怕,”冬早捧住萧绥的脸,动作很慢的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目光里干净透彻,“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他说的毫不在乎,仿佛生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无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