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一听,想起那扇被怪力砸到变形的铁门,嘴角一抽,点点头说道:“行,到时候把账单给我吧,我找房组长报销,怎么说也是我们重案组案子搞出来的。”
方拾一闻言两眼一弯,一点也没推辞客气,说道:“那我替她先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崔炎满不在乎地摆手,他一个月要交给组长报销的损坏单子,少说也有四五张,多这一张也不算什么,早轻车熟路了。
他回到总署,正巧迎面撞上刚倒了热茶回来的老组长,他轻飘飘地提了一嘴道:“对了房组长,我之前给你的那几张报销单子你签了吗?”
房锐宝闻言脸微黑,“还没。”
“那就好,我这儿等下还有一张,谢谢组长!”崔炎见到老组长的脸色,立马飞快地说完就溜了。
“???”
老组长想把这一壶茶叶泼出去。
方拾一折回旧楼里,就看见钱小森站在自己那扇大铁门前,上下打量着,琢磨着该怎么先凑合过一晚。
“你住在这里?”方拾一走过来,随口问道。
“这是我外公外婆的房子,他俩跑欧洲国家十几天的团,我就过来住两天,添人气。”钱小森说道。
他们这儿有个说法,人住的房子不能空置太久,必须得时不时住点活人进去,不然久而久之,可能就被不干净的东西鸠占鹊巢了。
“我今天刚来呢,没想到就撞见事儿了。”钱小森吐吐舌头,“刚才那是谁啊?”
“梅亭芳,死者馆长的妻子。”方拾一说道。
钱小森讶异地眨眨眼,想起刚才邻居说的话,“那她过来是找馆长的情妇?结果情妇死了?”
方拾一微点头,“年纪轻轻,前两天刚死,父母坚持是他杀,有没有觉得有些耳熟?”
“……温雅?!”钱小森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你外公外婆的邻居都是谁?”方拾一挑挑眉头。
钱小森挠挠后脑勺,说道:“以前我住这儿的时候我知道点,后来我搬走了,再加上最近几年有的邻居卖房搬走,我也不常来……那屋我都不知道已经卖出去了,我过来的时候就没遇到过温雅嘛。”
她说着,忽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我确实见到过一个孕妇……那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得隔了一两年吧。”
“温雅初次妊娠的反应就在一年多以前。”方拾一说道。
钱小森轻声爆了句粗口,随后说道,“那么巧?!”
“问问你邻居,他们看起来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方拾一说道。
钱小森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立马走到隔壁敲响了门,“刘阿公,是我,森森,问点事儿啊!”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小老头出来,看见钱小森,立马弯起了眼睛,“什么事儿啊?刚才那疯女人过来,你吓着没?”
“没!我刚才身边俩帅哥都是警务人员呢,你再看我边上这位,大法医!他们在,我怕什么!”钱小森笑眯眯地说道,“阿公,问你个事儿,你知道原来小杨外婆住的那间房子卖给谁了嘛?”
“这个啊,我记得是个姑娘,叫什么雅?”小老头眯眯眼睛回忆道,“就刚才那个疯女人,以前总是上门来吵架,把家里那些破事情全都抖出来,我们想不知道都难呢!我听她喊过那姑娘的名字,不过也听不清楚。”
小老头耸耸肩膀,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小姑娘被个男的骗了,那个男的有老婆,骗小姑娘自己是光棍嘞,结果人家小姑娘有了孩子要结婚了吧,才抖出来,那男的就给小姑娘买了这套房子,算是还清债。”
钱小森听了就炸:“那么渣?!”
“渣?”小老头眨眨眼,反应了两秒点头附和,“对对,是渣嘞!但是那个小姑娘也是傻,她爸妈劝她把孩子打掉,那姑娘还不肯,硬是在那个小房子里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了。”
钱小森倒吸口气,自己生?那真是挺厉害。
“要不是我们半夜里听见声音,把人再送去医院,那姑娘估计都撑不下来。”小老头咂咂嘴说道,“后来过了没多久,那个男的又上门了,要把小孩带走,反正吵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