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保安被女人训得两眼泪汪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道不起眼的影子。
“我、我听见有人在传呼机里喊我,我就过去看了啊……”
“谁喊你?”
“……不知道。”保安讷讷地说道。
他只是听见有人喊他,让他去仓库那儿,声音听起来很紧急的样子,他没多想,就连忙赶过去了,谁晓得仓库那儿的门被锁着,压根就没人在那里。
保安这番语焉不详的话,自然又被女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方拾一听着都觉得话实在有些难听,他抬脚走过去。
楚歌见了,轻吸一声,小声问应辞:“应队,要不要让小法医别去多管闲事啊?我看那个女人一点也不是善茬。”
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但凡女人,就没有是善茬的。
旁边竹真真冷哼一声。
“没事。”应辞往方拾一那儿看了眼,又收回目光,“尽快收证,不要太晚收工。”
他说完,扫了一圈鉴定科的其他同事,又看了眼渐渐靠向地平线的落日,眉头微皱。
“哦!”
方拾一走到保安和那个女人身边,他扫了眼女人衣前的胸牌,大堂经理梁菲凡。
他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两人看了看,看向女人开口问道:“梁经理?介不介意我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你也是法医?”梁经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看向应辞,“来了两个法医?”
方拾一不置可否,没做解释。
证件做不了假,梁菲凡也就是纳闷了一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点点头,示意保安跟着方拾一。
她皱眉看着大堂里一片狼藉,精心画上的柳眉皱了起来,喃喃道:“这一场火那么凶,是不是什么证据都留不下来了?”
“恰恰相反。”方拾一和保安走在前面,听见身后梁菲凡的自言自语,他半回首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挑,“大火并不会销毁证据,反而会保留证据。”
他走过那辆行李车,指着行李车上的尸体,用一种近乎感慨的喟叹,轻声说道:“你能相信吗?在那具焦黑清脆的尸体表面之下,是近乎保留完好的皮肉组织,它能告诉我们一切事情的经过起因,告诉我们它的生前。”
梁菲凡脚步一顿,走在方拾一身边的保安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用着如出一辙的、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方拾一。
仔细看,那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大哥还发着颤。
楚歌“噗嗤”一声笑出来:“方哥,你这是在吓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太正常呢。”
方拾一挑挑眉:“不正常?”
“像个有智商的、极度危险的疯子。”楚歌撑起胆子地补充道。
但凡对某一件事情尤其痴迷的天才,看起来总像是个疯子。
楚歌觉得这句话用在方队身上一点也没错。
说起来,他特别好奇方队和应队怎么就走上了这么一条天天接触尸体的不归路,还一路走到黑呢?
保安听见楚歌的解释,抖得更厉害,觉得这个概括真是精准,精准得他这会儿再看那位法医,都觉得对方会杀人灭口。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要是这人犯了法,说不定真没人能揪出真相来。
方拾一轻笑了一声,摆摆手,转身对保安和梁菲凡两人微微欠身,优雅地道了声歉:“如果刚才我说的那番话吓到你们了,我非常抱歉。现在麻烦跟我来一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诶笑死,小主播这一点也不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