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觉得安徒酒店里每间房间门上的标志有些眼熟?”方拾一问。
他微眯起眼,偏了偏头,好像从另一个角度看,就能看出问题来似的。
不知不觉,方法医的脑袋磕在应队的肩膀上,被应辞扶正了,还揉了两下头发。
方拾一:“……”咳。
“把房间标志和仁德医院原址上的标志做对比。”应辞吩咐楚歌道。
楚歌闻言又去往前翻,找到应辞所说的那个标志,两个标志一经对比,楚歌叫出来:“安徒的房间门上标志是原疯人院标志的变形!”
他利用电脑建模软件,将变形的标志进行逆转,几乎能与原疯人院的标志完全比对起来。
章天华眯眼看着酒店的标志,琢磨着琢磨着说道,“这个标志看起来有点像……就像烧变形了一样。”
“不是像,恐怕就是。”方拾一说道。
门上用作装饰的标志,恐怕就是借鉴着原址那个标志的。
不仅每个房间上有,包括大堂里,在前台后那一整面墙上,最大的背景就是这个标志,只不过因为太庞大,又被其他装饰遮掩,才不容易被人一眼认出。
大堂里的标志被楚歌局部圈出放大,能清晰看出上面的焦黑火灼痕迹。
“这个疯子……直接把疯人院的原标志搬回来做装饰品了……”楚歌喃喃。
难怪那些东西会从南郊跟过来,这明晃晃一个指路牌引魂灯嘛。
找到了问题所在,接下去要解决问题就方便多了,也就是之后顺手的事情。
楚歌问崔炎和屈泽这些视频要不要,屈泽摆手没要,只说他们大队那边要是有了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的,这个视频太致郁,他们吃不消。
先前在地下仓库那里发现的尸体,就在楼下的冷冻室里,负责这个案子的同僚还没把法医报告打出来,屈泽现在手上也没更多的信息。
碎尸和脑袋已经交给了同事,方拾一不可能再去要,另一具焦尸也在同事那儿,方拾一算来算去,手上也就只有先前那具抱在一块的情侣尸能拿出来再看看。
他向崔炎几人发出了邀请,崔炎见过那两具尸体,干笑两声婉拒了,屈泽和章天华不明所以,只是听说都发生在安徒酒店,于是欣然答应下来。
“这个地方是邪门,好端端的出了那么多条人命,我看这其中肯定都有联系。”屈泽说道。
他和章天华两人跟在方拾一身后,走进冷冻室里,屈泽扭头看向站在门外打算离开的崔炎,纳闷问:“你不进来?”
“我就不了,你们慢慢看,我去吃个饭。”崔炎摆手。
“那行,帮我也带客饭。”屈泽应道,问章天华要不要,随即又加了一份。
崔炎顿了顿,“……行。”到时候要是吃得下算我请,崔警官在心里这么想着。
屈泽觉得崔炎的目光意味深长,他皱皱眉,纳闷嘀咕,“我总觉得这小子好像瞒着什么没说。”
“您是说崔队?”章天华问。
屈泽点点头,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管他。”
他大步跟上方拾一,看见方拾一正往外抽出冷冻尸柜,于是上去帮了一把。
毕竟方法医看起来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文员,也许力道上不够。
屈泽一把拉开尸柜,里头那两个相拥着的尸体就迎面撞进了视野里。
屈泽没做任何思想准备。
他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具正常的、躺平的、灰白的尸体,再怎么样也是死相平和安详的那类,怎么也没想到抽出来的会是这样一具、两具扭曲的尸身。
他脸色变了变,登时胃里就有些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