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笑了笑,看着屈泽转身走进别墅的背影,轻声说道:“所幸我有足够长的时间。”还有最好的搭档、朋友、伴侣。
他转向应辞,男人墨色的眼睛隐在夜色里,看不真切,但他知道男人的目光永远追随陪伴着他。
“刚才的话让人印象深刻。”应辞朝他走近两步,站在方拾一的面前,墨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希望你真的是这么想。”
“有个我向来信任的男人这样告诉我,我为什么不相信?”方拾一微扬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最后全都隐在了最深处。
两人都没有点明,却都清楚彼此指的究竟是什么。
方拾一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说出来的确比做到更简单一些。”
他看向应辞,“那你呢?你怎么说服自己那些‘发现’的过程是必要的,而不是错误?”
应辞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寡言沉默。
直到他伸手揉了揉方拾一的头发,声音低沉:“因为它就是。”
方拾一微怔愣,旋即失笑地摇头,抬手戳了戳应辞高挺的鼻梁,“真是典型应队风格。”
应辞捉住方拾一的指尖,俯身在小法医额前落下一个清浅的吻,“晚安吻给你了,去休息。”
“说得好像我一直需要一个晚安吻才会去睡觉一样。”方法医翻了个白眼,话里却喜滋滋地透着一股恋爱人的柠檬味。
应辞微勾起嘴角,看着方法医进屋的背影上了楼,过了拐角后消失。
他转向外头更宽广的黑幕,脸上的笑容渐浅消失。
……
隔天一早醒来,方拾一就听见外面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嚎。
他洗漱完下楼,便看见曹范委屈得像个黄花大姑娘,抱着一沓被子裹住自己的裸身。
“崔队呜呜呜!你要给我做主呜呜呜!一队的混蛋说拍了我的裸照!让我给他洗一个月的臭袜子才删!”曹范哭。
崔炎闻言挑眉看向曹范指的那人,就是昨天曹范喊着死活不要同屋睡、睡觉时候爱拿大腿绞着自己的那个,昨天发现曹范不见,这人脸沉得让他都以为会把博物馆拆了掀了。
航予冲崔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又微微摇了摇头,崔炎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恶作剧。
他失笑地配合,笑话道:“在警校的时候又不是没给他洗过,洗就洗呗!”
“那会儿和这会儿不一样!”曹范抹了把脸,白白净净的脸被他一搓一抹的,红了印子,“那会儿我年少无知,这会儿他趁人之危!”
崔炎挑了挑眉:“不错,成语一套一套的脱口成章啊。”
曹范被夸,带偏了话题,脸上羞赧,“队长你也不错。”
崔炎:“……”
“方队起了啊,楼下有早饭。”章天华在闹剧里注意到刚下楼的方拾一,招呼道。
“嗯,应队呢?”方拾一问,他醒来却发现应辞不在隔壁床上,那张床看起来甚至没有睡过一晚的痕迹。
“应队?”章天华顿了顿,转向其他人,眼神示意问道。
“……好像早上起来就没见到过?”
“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没见过。”
“嗯……我以为应队还在睡觉呢。”
方拾一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