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还在这儿的……”章天华纳闷地环顾四周,他站起身,“会不会是被吓到跑开了?我去找找。”
他说完就钻出了人墙,正好,救护车也从拐角的街道开过来,一众人连忙将管理员抬上救护车,崔炎和屈泽各出了一个手下跟进救护车里。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中毒的?”屈泽纳闷,“管理员和我们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们没事,他却中毒了?”
方拾一闻言摇头,“不一定是吃的喝的……”
“他触碰过的东西。”应辞开口,“他有咬手指的习惯,他手上一定沾到了毒素。”
他说着,快步走向救护车,一把拉开救护车的后门。
崔炎和屈泽见状,连忙跑到车头那儿拦下救护车。
开救护车的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两个警官,幸好他才刚挂了个档要起步。
救护车里两个跟进的队员看到应辞,惊讶地瞪大眼睛:“应队?”
应辞弯腰上救护车,向护士借了橡皮手套戴上后,握起管理员的手,翻看对方的掌心和指缝。
方拾一紧随跟上,“怎么样?”
“指尖部位有明显红肿发炎的迹象,可能是某种高浓度重金属毒素,对皮肤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导致接触性皮炎。”应辞说道,他从救护车上一跃下来,顺手接下方拾一,对里头的护士说道,“他很快会出现低氧血症,给他准备紧急气管插管,呼吸机辅助呼吸。”
“什么?”其中一个随行护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边上的同事低叫了一声,“不好,病人呼吸困难,准备紧急插管。”
应辞皱紧眉头,“通知医院医生准备给他进行大剂量糖皮质激素肌内注射,准备10%水合氯醛加温水灌肠,他是重金属中毒。”
随车护士连忙点头记下,一边忙着手上插管的动作,一边纳闷嘟哝说话的人是谁。
“那是我们总署的法医大神,就没有他说错断错的案情!”跟车的两个队员朝小护士龇牙,一脸得意。
应辞关上后门车门,看着车子发动后收回视线。
“他一路触碰过的东西都是重点排查对象。”方拾一已经向屈泽和崔炎两人简单说明了情况,他提醒道,“让你们的队员做沿路证物保护,等到北郊北厅的民警,或者是我们的人过来再离开。”
“嗯。”屈泽和崔炎一口应下。
方拾一沉着脸,管理员在他眼前中毒,而他却直到毒发才发现,这真是下毒的人对他们的嘲笑。
“对方的确很狡猾。”应辞开口。
“这和布置陷阱的,会是同一个么?”方拾一看向应辞问。
“没有证据前不能轻易下判断,这还是你说的。”应辞发现方拾一似乎有些过于心急了,他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
应辞顿了顿,很快意识到方拾一的异常来自哪儿。
他轻叹了口气,不是他秀恩爱,只是能让方拾一变得异常的,只有他。
“是早上的事情让你担心了?”应辞问。
方拾一闻言看向他,唇线抿成笔直的一条直线,“我只是想搞清楚这背后是什么情况。它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是在针对你作为一个法医,还是作为应辞,还是这只是一个普通常规的案子。”
虽然他说完都不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常规的案子。
法医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身份掩饰,他们藏在案子背后,在民众的公开视野里几乎毫无存在感,而现在偏偏是作为法医的应辞被针对。
“我们会找出来的。”应辞说道,“就像过去的无数宗案子,我们到最后总能找出真相,抓到凶手。”他声音低沉,有着让人安心的神奇魔力。
他握住方拾一的手指,微用力捏了捏,“而你总是最冷静,最能从一团乱麻里找到连接真相的线头,我需要你像以前那样保持冷静、保持客观,在我身边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