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摇扇的手一顿,竟爽快应下了,“去罢,不过要多叫些人陪你。”
谢宝真还未高兴片刻,就听见梅夫人又道:“淮阴侯夫人昨日还同我说,西朝也受邀在列,正好你和他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阿娘!”谢宝真蹙起烟眉,放下碗,将嘴撅得老长,“我和霈霈叙旧,带着他作甚?怪不方便的。”
“他是客,你是主,带他逛一逛洛阳礼佛盛典有何不可?”
“哎呀,您总是让我带他逛来逛去的,他不烦我都烦啦!您平日不是总教导我要矜持自重么,怎的还撮合自己的女儿和外男夜逛呀?”
“你这孩子,怎生说话的?盂兰盆会上那么多人,你的兄嫂和傅家女眷也会同行,又不是让你和他私会!”
梅夫人起身,用纨扇在谢宝真额上轻轻一点,“再说了,为娘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西朝对你有心,又是个诚实可靠的孩子,比你之前那些烂桃花不知好上多少倍……”
“阿娘,我明白。”谢宝真抿着唇,手指抠着碗沿闷声道,“可我又不喜欢他。而且,我早就和他说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了?”梅夫人狐疑道。
“我和他说了,我有自己想嫁之人,那个人不是他。”
“你……”
梅夫人愕然,冷艳的眉眼中蕴起一层薄怒,不悦道:“宝儿,你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让他的面子往哪搁?西朝以礼待你,便是真不喜欢他也该委婉些。亏得他老实憨厚,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将你这点小心思宣扬得满城都是了,到那时候,名誉受损的可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