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炉上的水已经沸腾了,案几上的酒盏被谢宝真的手碰倒,淅淅沥沥的酒水顺着桌沿淌下,在地毯上晕开一抹深色的湿痕,可谁也没空管它。
好不容易出来见次面,两人直磨蹭到酉时才离开酒肆。
下了大雪,又临近晚膳时辰,街上巷尾的行人很少。坐在摇晃的马车内,谢宝真的面颊仍是滚烫的,心想原来亲吻是这般摄魂夺魄的事么?
谢霁坐在她身侧,目光从她绯红的脸颊和水润的红唇上拂过,轻声问:“喝醉了?”
“没有。”谢宝真小声说,用手背贴在发烫的脸上降温,不好意思道,“你总看着我作甚?”
谢霁眼里染上些许笑意,故意问道:“那宝儿的脸,为何如此红艳?”说着,他抬手要去抚她的脸。
谢宝真却是不肯,轻轻打落他的手,瞪着眼软声道:“明知故问。”
谢霁方才情难抑制,急躁了些,把这小祖宗吓着了。他不擅长哄人,自己那糟糕的嗓子说起情话来也并不好听,便改为拉着她的手,屈指挠了挠她的掌心道:“不喜欢那样吗?”
谢宝真点了点头,而后又更猛烈地摇了摇头,纠结半晌,才红着脸闷声道:“太奇怪了……”
谢霁没有说话,只牵着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干净。
外面的雪还在继续,马车轱辘滚在雪地中,发出嘎吱的碎响。谢宝真平静下来,撩开车帘看了眼白茫茫的道旁,忽然轻声道:“九哥,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谢霁‘嗯’了声,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