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湿的空气就如同他被腐蚀般的心,杂乱窒息。

手机已经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但从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到现在元韶都无法入睡。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闹钟,显示凌晨5点,那么于澄那里应该是傍晚时分吧,几小时之前激烈缠绵的记忆就像滚烫的热浪吞噬走他唯一的困倦,扫了眼室内,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的衣物散落一地,空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淫靡味道。

“唔”怀里的女人扭了扭,也许是刚才那场情事耗费了她不少体力,睁开朦胧的双眼,意识慢慢回笼,从来都没有碰到过那么热情的元韶,刚才那双犹如饿狼一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只要是女人都无法拒绝一个充满男人味充满侵略目光的爱人。暖色的台灯照在元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削弱了有些僵硬沉郁的神情,只有那惯性上扬的唇彩一如往昔般的内敛,甘愿在那抹笑中沉沦。叶倩心中扬起一抹温暖,但鼻息间却能闻到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是刚才舞会上粘着元韶的女人?

罗圣医院的千金,罗伊兒,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她一直都知道的,元韶身边不缺女伴,前赴后继扑上来的女人太多了。紧紧攥着手指,能真正能与他比肩的女人的只有她,不论家世还是身材外貌或是性格,她不是妒妇也不是没脑子的女人,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要是在像之前那样对着于澄一个男人也能吃醋,元韶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收敛了脾气接了个任务就追到英国陪着元韶。

只要元韶愿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就能出现犹如暖阳般让人被溺毙般的柔情,这是叶倩一直清楚的,可是当真的接触到那眼中的温柔时,脑中的念头就瞬间被冲散了,只留下满满的眼前男人。

他的神情是发泄后的慵懒,犹如一只优雅的豹子,“你先去洗澡吧。”

纤纤玉手像是无意般划过元韶健硕的肌理,笑意中含着若有似无的风情,“好。”

让她失望的是,元韶完全不为所动的躺在床上,甚至连眼神也完全没有变的宠溺温柔,失落的喟叹一声,掀开被子就赤身下床,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穿上任何遮掩物,就这样婀娜诱人的走入浴室。

也许和江萧的血缘关系,虽然两人没有一起长大,但某些方面却非常相似,只要他们想就算对着一根柱子也能做出深情不悔的摸样。

直到浴室门关上,元韶那双温情的眼睛猛然暗沉下去,似乎什么东西掉入都会被瞬间绞碎,刚才叶倩的挑逗让他好不容易忍耐住的热浪又要汹涌而来,这具身体对情欲的渴望在碰了叶倩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了几日到了英国也没有丝毫减弱,每天晚上到了时间碰到女人或者闻到女人的味道,身体如同没有主观的意识的想碰她们。

隐约的水声和磨砂玻璃后可见的妖娆身段,几乎使元韶控制不住冲进浴室,控制要迈出去的步伐,额头的青筋冒出,血丝渐渐冲上眼球,他几乎捏碎手指,随着压抑的日子越来越久,这生理欲望不可控制般的冒了出来。

他想唾弃自己,自从对于澄有意后他就没想过这种事情。到不是道德观念的问题,而是他认为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和任何人做那事都只是发泄欲望罢了,骄傲如他无法忍受这种发泄。所以再难受他也不想再碰叶倩第二次,失控一次就足够了!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和女人做爱的运动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这种有如禽兽般想要不停发泄欲念的行为和动物有什么差别,细细算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这个征兆的时候是生日那天后。

不是没想过叶倩给自己下药,但如果他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那么便宜的只是别的女人,如果是她不会冒这种风险。一般的药只是短时间的生理麻痹,他还没到几乎失控的地步,这几天却像是病毒迅速蔓延到全身,一到午夜身体就叫嚣着想要女人。

是谁费尽心机要让他碰女人?

也许元韶怎么都不会想到,给他下药的是他的小舅舅授意的,他恨闵晹却不认为对方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坚信这么多年来,他辛苦忍耐恨意,在闵晹眼里他就是个混娱乐圈的二世祖,对方没有动机要害他。

元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恨闵晹,也许是小时候闵晹只带走了元萧而把他放在都是疯子的疗养院里,带走的不仅是小小元韶的希望还有他唯一的童年玩伴唯一的兄弟,他嫉妒,疯狂的认定是闵晹抛弃了自己,当他是垃圾一样放在那个会逼疯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后来是什么呢,也许是恨着恨着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