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我承认你身边的这些玩意儿。”
“爸,你对的起我妈吗?”
这些话说的太诛心,大少被七爷抽了一顿,却没事人一样离开,丝毫没有自己说错话的觉悟。
当时的黎语和七爷还没确认关系,甚至可以说黎语单方面的拒绝着七爷,好不容易将人哄回来一次就遇到儿子这番话,黎语整整半年都没踏进严家的门。
那段时间,大少和七爷的关系可以说进入冰冻期。
七爷的家务事,又怎么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干涉的,无论是七爷对黎语的处理,还是大少干的事,他们装聋作哑的时候全当自个儿瞎了。
“派人过去,带回来,只要留着一口气——绑也给我绑回来。”
严八应是,严家父子也有一年没见了,这种见面方式,七爷是再也不想姑息大少了,但他感到七爷虽动怒,应该也有一分是欣慰的吧,能搅翻那边的局势,已经证明了大少的能力了,哪个父亲能不自豪自家孩子的成就。
报告完各个公司和产业的情况后,又提到了婚礼的安排。
一个大佬的婚礼,牵扯的关系众多,特别是早年留下来的老资格,这些年在七爷的手段下乖得像一条条狗,可真牵扯到他们利益的时候就会化作凶狼,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都会做。
而七爷从决定将自家小孩儿纳入严家后,就已经在处理这些威胁,修生养息了数年,外人只以为七爷这是退居幕后,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当再一次行动,将蠢蠢欲动的威胁处理掉,这让不少人都再次感到心底发凉,那个十几年前铁血的男人只是收敛了锋芒,他只是暂时酣睡罢了,一时间风声鹤唳,不少家族收敛了自己尽可能低调。
肃清行动正在收尾,隐患却不是完全没有,还有一部分人被派了出去,现在又要派人去接大少回来,严家这边的守卫力度就会出现短暂的空缺。
这些事情,黎语自然不可能知道,七爷要给黎语的,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阴霾的婚礼。
对于两人结婚的事,作为心腹团也是不太赞同的。
七爷要接回黎语无可厚非,黎语是堂堂正正的二少爷,就是去了爱人的身份也是严家的人,又何必多此一举举办婚礼。
这婚礼就是办的再严密,也不可能不透出一点风声,那些有资格知道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无形中又给七爷添加了一个危险的可能性。
这不由的让严八想到,那位某派别的领袖人物,是到生命尽头才与情妇在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当然情妇这个字眼对当时的d国来说,是诋毁的贬义词。婚礼鉴证完毕,然后双双开枪自杀,倒在血泊中,牵着心爱女人的手,他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终于在这一刻能放心信任眼前的爱人。到了最后他才完成了对爱人再简单不过的仪式,而这样的仪式在他曾经的生命中因为种种因素始终不能实现,那场婚礼被称为血色浪漫。
珍惜所拥有的,因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在那之前,牢牢守住自己所在乎的,才没有遗憾。
当时的七爷似笑非笑,望着院子里正在给桃树打农药的黎语,“他想要,就给他。”
这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黎语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要七爷这个人,七爷都毫无顾忌的给了,因为他不仅是黎语,他还是二少,心心念念了整整十五年,支撑着七爷活着撑下去的信念。
黎语要的,和七爷上、床,要七爷的爱,要七爷的心,不想当二少也没问题,相比之下,一场婚礼又算什么。
这份感情远比爱更长久,更沉重,更深厚。
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光,冷风卷着气流,钻入人的衣物中,从脚底凝聚着凉意窜上来。
这里是墓园,周围是一排排修剪整齐的小树林,远处还有正在吐水的喷泉和一个小花园,平日也有人管理人员照料,一片排列整齐的墓碑群后面,就林立着明显格局和排列都不太一样的几列墓碑。
一群穿着黑衣的神色肃穆的站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为首的人极为年轻,他是最近才获得上头信任,继承十长老位置的严成周,一张过于年轻的脸此刻冷漠和庄重,他正恭敬的祭拜着已经化为尘土的十长老。
身后有几个人低下了头,心不免对这位的心狠手辣感到后怕。谁不知道这十长老好好的暴毙是人为的,而这位罪魁祸首居然就这样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前来祭拜,这是把前任十长老旧部的脸面往死里摁啊,恐怕在下面的十长老也会死不瞑目。
这份无愧于心的作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十长老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