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也跟着母亲站了起来,待她给父亲请安后,起身之后,看到对面父亲的脸颊,吓得嘴巴微微启,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问。因为她看见沈令昌左右两边的脸颊上,都是血痕,一看就是被女子的指甲划出来的血痕,一道一道,瞧着甚是恐怖。
谁敢在父亲脸上留下这样的伤疤,沈慧正疑惑,可随后一个念头犹如闪电般劈开她的脑袋。之前府里就传言,爹娘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闹了起来,她原以为只是吵了几句嘴,可现在看来,竟是这样一个情况。
她忍不住在心底倒吸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事情当真是严重,竟是把娘逼到这般境地。
倒也不是沈慧这个女儿,故意给陈氏找理由。只是陈氏之前确实是个老实人,要不然也不会让沈令昌有机会换了沈慧的庚贴。只是老实人被欺负地厉害了,也实在被逼疯了。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出了丢人的事情吗?你这是要让全府来看我们二房的笑话吗?”沈令昌虽说确实心虚,可是从下午开始,陈氏就对他又抓又挠地,只是那时在老太太院子里面,他也只能生生地忍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陈氏这还没完没了的了,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这是要拆了家里的劲头啊。
陈氏冷笑了一声,恨道:“你也觉得丢人是吧,你若是知道丢人,当初就不该做那等龌蹉的事情。”
“我怎么龌蹉了,你是不是以为闹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我便不敢拿你如何是吧?”这可不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况且周围又都是二房的丫鬟婆子,他如何能受这样的窝囊气。
“韩姨娘挑唆老爷做出这等的事情,府里是容不得她了,不过看在她也算给老爷生儿育女,我留她一条命,明个我就送她去庄子上,”陈氏瞧着韩姨娘那模样,知道沈令昌来了,她定是又要哭哭啼啼做出那委屈的模样来,只是她现在可不愿意再瞧见这对恶心的狗男女。
沈令昌没想到她这般强势,当即就护道:“我看你敢?”
“我如何不敢,难不成老爷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韩氏还能留在家里不成?若不是她在老爷面前颠倒是非,构陷大姑娘,你又如何会轻信与她?如今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求到老太太跟前去,若是你觉得连老太太的话都不顶用了,那我就告到大理寺去,我倒要看看,我处置一个小小的姨娘,还有谁敢拦着不成?”陈氏毫不客气地盯着沈令昌。
两人如今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模样,瞧着是谁都不愿让着谁。
沈慧在一旁看着,一时也不敢帮着谁说话。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韩姨娘,在看见沈令昌来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跪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抱着沈令昌的腿,便哭嚎起来,可是她脸上被打地实在肿地厉害,这一扯着嗓子哭,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老爷,救命,救命啊,”韩姨娘也不敢喊委屈,倒是直接叫救命。虽说之前她也想过,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激怒陈氏,只是她也没想到一向顾全体面的太太,这一次居然这样霸道起来。
沈令昌原本心里对韩姨娘十分不满,只觉得她故意误导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腿在痛哭,又是那样凄惨的模样,倒是让沈令昌心中都有些不好受。毕竟是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便是犯了错,可是陈氏这般下死手,还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家里还不是你的一言堂,不是你说的算,”沈令昌低头看着韩姨娘,复又抬起头。
陈氏看着他们两人在自己跟前,这般眉来眼去,只觉得一对狗男女。
“我是这家里的主母,她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既是犯了错,我便有权利去惩处她。倒是老爷,可别太偏心了,”陈氏一步不退地说。
“我看你才是别太过分了,只要有我在,我看看谁敢送她走?”沈令昌也被陈氏激起了心底的怒火。
“大姐姐,你别担心了,你往好处想想,反正这门婚事也黄了,你不用嫁给那个什么冯游峰,多好啊,”沈长乐见沈慧眼眶红红,眼看着泪珠在眼眶滚了又滚,就要落下来,赶紧安慰她。
沈慧眨了眨眼睛,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最后她还是用帕子拭了拭眼泪,露出笑容,点头说道:“被你这么一安慰,好像心里也舒服多了。”
“凡事都应该往好的那一面看嘛,”沈长乐拉着沈慧的手说道。
沈慧叹了一口,“这次又要连累你们了。”因为沈兰落水的事情,害得沈府所有姑娘都被怀疑了一遍,不过又因为传言没有具体到哪位姑娘,所以连累地整个沈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