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来路模糊,前路迷茫。
南荣烈还未回来。
既然三言两说不清,就不说了。
“有要事先行离开,衡都见。勿念。”
十二个娟秀的小楷跃然纸上,这样便好。
我把信叠好放在桌上,想了想又用桌上白釉缠枝的茶壶压住了信纸一角,这才安心收拾包裹。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和用来装药的瓶瓶罐罐。
想着一路上的凶险,我麻利的拿出几味药材混合在一起,简单的制成毒不死人的毒药,至少面对敌人能抵挡一阵。
拿起解封记忆的药瓶,我思量一下,这么重要还是贴身放着安全。既然这样,那些毒药也是贴身放着比较靠谱。
我装好东西,正想着出门找冯昌文,突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敲窗棂。
“绿衣,出来。”
有个低沉的男声喊我。
我警惕地走到窗边,身体靠在墙上,想听听是何人在外面?
“绿衣,快点出来。”这一次听清了,像是冯昌文的声音。
难道谨慎到如此地步?门都不走了?要跳窗户?
我推开窗户取笑他:“你也太胆小了吧?”
话音刚落,窗外伸进四只大手,一边一人架住我的胳膊就要往外拉。
我正要叫救命,头顶又多出一只手,快速的劈在我后颈上,失去知觉前我故意蹬掉了一只鞋子。
流年不利。刚写完告别信,人就被抓了。如果再不留下点线索,他们都以为我是自己离开,我曝尸荒野他们都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我还算机灵。
醒过来时,我甩了甩头发上的冷水,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瞪着双脚,在心里着实对自己称赞了一番。
希望南荣烈发现那只鞋后能觉察到异样想办法来救我。
冯昌文应该会第一时间知道我失踪被人抓走。他如果等不到我,会去房间找我,看到敞开的窗户和掉落的一只鞋子,他一定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
我的下颌被一双粗粝的大手抬了起来,强迫我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