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祁冷眼眸黑沉,目光紧锁着温晚,一瞬不瞬,声音急促又有些低哑:“不准走。”
握着温晚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温晚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断开,疼得她眼角泛着生理泪水。祁冷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有些愣,然后注意到少女被他拽红了一片的手腕,眼眸里闪过懊恼。力度松了些,但依旧挣脱不开。
她不说话,祁冷就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眼眸深邃漆黑,蓝白色的病服衬得他眉眼深邃,也衬得那双眼睛更黑,眸色更幽深。
温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我要出去一下,祁冷你把手松开一下。”
祁冷没有松手,眼睛盯着她,也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温晚被他看得有点慌张,心跳好像都快了一点。
温晚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病床上少年脸色苍白:“别走,你走我就拔针!”
温晚都要气笑了,“你拔针是对你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你拿来威胁我你觉得有用吗?”
说着就要甩开祁冷的手,余光却瞥见少年坐起身准备真的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下,瞬间停下脚步转身拦住他,怒目而视:“你疯了?!”
祁冷的手被她挡在一旁,针头因为这一番折腾有些颤动,已经隐隐有要回血的趋势。她手挡着,祁冷的手也一直没有收回,一副“你只要走我就立马拔针”的表情。
温晚气得胸脯微微起伏,她瞪着祁冷,祁冷也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固执而又令人心悸。
随着两人的僵持,针头开始回血,暗红色的血液开始倒流进针管,温晚磨了磨牙,“我不走,我就是去给你买点粥。”
“真的?”少年握着温晚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紧盯着温晚,一瞬不瞬,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缓缓松开了手,看见少女手腕处的红印记时抿了抿唇:“对不起,我给你揉——”
“你老老实实打完吊瓶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说到这个温晚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让护士小姐姐来个祁冷调整好了针头后才下楼。
“那晚晚你早点回来。”祁冷抿着唇,乌黑纤长的睫羽微垂着覆在眼下,声音里染上了些许委屈,眉眼柔软,“我等你。”
委屈?
他威胁她,她还委屈呢!
温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在对上祁冷眼眸的一瞬间在嘴边打转,舌尖一压,又无声地将它咽了下去。
她轻叹了口气,算她输了,好像每次在祁冷面前情绪总是被真实释放,这种感觉让她心悸却又忍不住迷恋。
“知道了,我不会丢下你的。”温晚拿起沙发上的小包推开房门往外走去,生怕祁冷会私自离开,她还特意叮嘱护士小姐姐——“要是他敢再跑出来,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真的不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温晚咬得极重,祁冷知道这是她说给他听的,假装没听见。走廊上,温晚没听见病房里有什么动静,冲小护士得意地笑了笑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