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师伯与许素齐二人口中的银环岛赤老祖赤寒衣,此刻也在花原之上。她也是前来参加万宗朝会的,谁知道刚到花原底下的城,就遇上了一个神秘人,自称是曾与她写过信的目家最后一人,还道带了目诲月的遗物要请她看看。
事关目诲月,纵使再多疑虑,赤寒衣还是跟着去了,谁知这一去就落入了圈套。足足有七八人与她修为相当,将她困在一处,若不是因为赤寒衣身为妖修,还有一个赤蟒红链助阵,恐怕她立时就要被这群不知来历的人抓住。
后来还是一个年轻的后辈忽然闯入,使得围困她的人中有一人略有迟疑,她才抓住那个机会逃脱出来。
赤寒衣不知晓这群人为何要围困自己,但他们的目标似乎是生擒,再加上牵扯到目诲月,赤寒衣不得不多想,当年因为目诲月,她不知与人结了多少仇,就是现在这些衣冠楚楚满口大义天下的修士前辈们,也有不少与她结了仇的,她并不确定到底是谁,因此她逃往修士聚集的花原,也不敢声张,而是偷偷潜入打算先找个地方处置一下身上的伤,然后去寻一个能相信的人将此事告知。
无极道观或是上云寺,她如今也只能稍稍信任一下这一寺一观。
心中如此想着,赤寒衣一身黑衣在花原中飞快的寻找着落脚之地。她伤得重,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打量过去,赤寒衣最终选了一个小院落。院中只有两人,一个没有修为,满身裹着伤布,另一个才是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威胁最小。
赤寒衣决定了,便往那院子藏,院中两人都坐在院落里,赤寒衣藏身于其中一间房,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正对院子的房门,先隔绝了身上的血腥味,然后开始暗暗运转灵力恢复气力。
江月与风有止坐在院中,江月背完了一本法决,忽然犹犹豫豫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某个房间。
风有止抬起手中的书在她额上轻轻一敲,“别偷懒,继续。”
江月耸了耸鼻子,小声道:“大师兄,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风有止面不改色,“哪有血腥味,你闻错了,背你的书。”
“哦。”江月乖乖应了,接着背了一段,又摸了摸背期期艾艾道:“大师兄,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
风有止叹气,用指尖揉自己的鼻梁,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妹,“平时又傻又迟钝,这种时候感觉怎么就这么敏锐。这里就我们两个,我就是个废人,你那点修为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的,闲事莫管免得惹祸上身。”
江月一脸茫然:“啊?”
风有止:“我的意思是,你别进那间房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江月继续茫然,风有止啧了一声,不得不解释的清楚了一点,“那房里有个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你要贸然进去了,说不定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我们两打不赢人家,那位客人大概也不会放我们出去求救,所以你乖乖的待在这不要出去也不要去那间房,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江月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一句:“明白了。”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江月一字一句被法决的声音,清脆又温婉。
这边与师傅师兄一同去出尘山派查探,江澄却没看见弟弟,这回的查探无极道观的弟子不知为何没去,只有五大宗门的弟子加起来百来个修士一齐去。几十个元婴期出窍期,这里修为最低的大概就是江澄了。
没办法,谁叫白灵一脉当年曾受过重创,老前辈死的死散的散,就靠了白苒冬师兄妹三人撑起来,底下弟子都是一群年纪尚轻的,修为自然比不上人家旁的脉系。
但也没人愿意惹白灵一脉,脉主白苒冬虽然只是元婴期,可她也不知道是修炼的什么路数,平日里看着脾气还好,要是一转眼翻脸了,那认真的疯起来,就是比她修为高一截的出窍期修士都打不过她。与她不对盘的几个脉主私底下嘲笑她疯起来的时候就是只疯狗,不过这话也不敢明着说。
白苒冬那大师兄连未行,与容尘山派里一位老祖关系甚笃,因此其他脉主都要卖白灵脉系三分薄面,心里不喜欢,见到人了也要假惺惺的笑一笑。
此时一群人往出尘山派赶去,还有一位看着眼熟的容辰山派旁系脉主和蔼的与江澄道:“眼下情况未明,等到了出尘山派,你们这些小辈往后躲一躲,别光想着往前冲,跟好了你师傅。”
来送信那个出尘山派弟子口口声声说出尘山派举派被魔域的魔修杀了,众人将信将疑,以防万一真的是魔域魔修,还有留在那的魔修,都纷纷嘱咐徒弟莫要冲动,好好跟着。只有白苒冬一声不吭,脸色有些异样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