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抿唇笑起来。
瞎说什么啊……
心里却甜滋滋的。爱他信任自己,更爱他将自己看的那样重。
毕竟,以往在嘉陵的时候,总是她被说配不上裴珉。
嘉陵王携着妻子儿女及上百随从,齐至京都府邸,映晚和沈时阑从屋内走出去。
诸人向沈时阑请安后,进殿叙话。
这等场合,纵裴珉平日深得重用,却连个座位都没有,只得站在嘉陵王身后,一双眸子落在映晚身上,深沉的眉眼,复杂难辨。
映晚没去看他,由得他独自落寞。
沈时阑正和嘉陵王寒暄。
“嘉陵王一路辛苦,孤与郡主婚期定的近,你身为叔父,日夜兼程赶来,实在是拳拳慈心。”
嘉陵王皮笑肉不笑:“映晚乃先兄孤女,能有如今造化,臣下感激不尽。”
嘉陵王妃亦道:“实在不曾想郡主能有如此运道。”
若是早知道进京联姻能嫁给太子做太子妃,不如让亲女玉檀前来,何至于像如今这般,白白便宜了这个小狐媚子!
玉檀相貌不俗,才华卓绝,仪态规矩胜映晚万倍,才是太子妃最佳人选!
沈时阑抬起眉,深幽的眉目盯着嘉陵王妃。
嘉陵王妃忐忑不安,干笑一声。
过了一会儿,身体慢慢颤抖。
沈时阑收回目光,冷意逼人:“郡主福分非凡,生来便是金枝玉叶,有何想不到的?还望王妃谨言慎行,莫要惹了嘴上官司!”
王妃一阵心塞,又不敢与他争辩。
“是。”
沈时阑似乎是被惹恼,站起身道:“今日到此为止吧,映晚,随我回去。”
嘉陵王惊讶道:“映晚不住王府么?”
“陛下恩旨,赐我郡主府,诏令我于郡主府出嫁,近日我一直住在那边。”
这还是云明端求来的。
因不想让嘉陵王夫妇充当映晚的父母,他自个儿又只是隔房的堂舅舅,实在没有太大的话语权,思来想去求了皇帝,出了这个主意。
至于他在背后答应了什么,便唯有云明端和皇帝二人知晓。
嘉陵王脸色一僵。
令侄女别府出嫁,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他不敢违逆皇帝,只以为是映晚进的谗言,便笑道:“王府就是你的家,何必要去别处出嫁?”
“是舅舅的意思。”映晚含笑看着他,“舅舅想要我在郡主府出嫁。”
“舅舅?你哪儿来的舅舅?”
他那短命的大嫂,分明就是个独生女,别说兄弟,就是姐妹都没有半个!映晚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舅舅吗?
“是云氏嗣子。”沈时阑淡淡为他解惑,“云氏唯一的血脉,继承了云侯的爵位家产,算是映晚的舅舅。先王妃已逝,婚姻之事当以舅父之意为先。”
“原来如此……”嘉陵王心中暗暗恨起来,却笑道,“如此说,改日还要见见这位亲家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