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平王怔怔地看着她翩若惊鸿的背影,深色的瞳仁里情绪复杂得很。
“安平,我不是让你去德清宫等我吗?怎到了这儿?你刚刚可看到朕的颐婉仪了?”元璟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走了进来。
“回皇兄,臣弟并未看到。”
元璟帝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走进来的清梨,“你家主子不在这条路上,你去其他地方寻吧。”
清梨马上行礼应声走了。
这儿便只剩下元璟帝、安平王和小宝子了。
安平王还是那纨绔子弟的作风,又施施然理了理袍子,坐回了地上:“臣弟见皇兄事务繁忙,不想在那无趣的德清宫里头等,便来这御花园赏花吃酒,好歹得些趣味。”
元璟帝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你倒是会享受。”
“皇兄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安平王探了探脑袋,一脸被宠坏的小孩模样。
元璟帝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散了去:“可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如此闲散懒惰的一个人,怎会为了朕的妃嫔,派八百里快马跑遍大秦几十个州域,到处去寻那华大夫?”
“皇兄多虑了,臣弟与那颐婉仪素昧平生,只是见皇兄为了颐婉仪的事情,日日担心,连朝堂之上也有些心不在焉,又急得伤到了身子,正巧臣弟认识那华大夫,才想着为皇兄略尽一番绵薄之力的。”安平王又对着白瓷酒壶的嘴儿喝了口酒,不咸不淡地说道。
“素昧平生?既是素昧平生,那你应当不认识朕的颐婉仪吧?那为何刚刚朕问你她是否从这儿路过,你却毫不犹豫地说没见到她?这儿是御花园,来往总有些人,你为何笃定经过的人里头没有朕的颐婉仪?”
元璟帝每回提起姜菀,都不忘在前头加上“朕的”两个字,就是因为他如今在安平王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危机感。
如今安平王被他戳穿,索性不说话,一双桃花眼如今如深谷幽谭,不再潋滟,满是沉静,仿佛跟他在犟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