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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这么多年,他们俩一直书信往来不断,斐儿手底下的人,全是定国公府的。”

赵谟抿了抿嘴:“母后,你别忘了,真正做主的人是父皇,我觉得,这次的事并不是舅舅能够办到的。”顿了顿,赵谟又问,“母后,舅舅几时回京?”

“算算日子,再有十日就该到京城了。”皇后已经十余年没有见兄长了,虽然当年兄长是争执后出京,到底兄妹情义深厚。定国公来信说要回京之后,皇后一直在算着日子。

“母后,父皇册封六哥为越王一事,儿子总觉得有些古怪。”

“是古怪,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儿子不是说这事,”赵谟摇头,“我是说父皇要六哥即刻出发去扬州的事,有些古怪。”

“是太急了些。”皇后说着,面上也有些担忧,“虽说从京城去扬州可坐船免受马蹄颠簸,可他素来孱弱,才淋了雨,又害了肚子,这一路怕是要吃苦头。”

皇后这回虽然对赵斐心生不满,多年母子情谊,并非虚无。

“您想一想,按照常理,皇子封王后就会搬去封地,可再怎么着急,也要收拾准备两三月。更何况是六哥这样的病人,倘若真是舅舅劝说父皇册立六哥为越王,舅舅回京在即,父皇却赶着六哥尽快离京,简直就是刻意不叫他们遇见似的。”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有些古怪。

“那依你之见?”

“君心似海,儿子也吃不准父皇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惜六哥也不肯说。”

“他心大了,自然不会再同你我多说什么。”

赵谟此刻对赵斐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只是想到那一夜的长谈,赵谟觉得,父皇册封赵斐为越王,必然是有原因的。

“母后,六哥就要离京,以后怕是很难回来,您去北苑看看六哥吧。”赵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