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鑫扯掉手背上的针,捂着肚子挣扎着坐起了身,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的是“轰隆”的巨响和地动山摇的颠簸。很显然昏迷前的那次的伏击他输了,shadow的人在视线外向他发射了一枚导弹,区域的攻击绝对是狙击手的天敌,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奇迹。
不过现在,郝鑫希望自己再发生一个奇迹,让他能够安全的从这里逃离出去。
忍耐着腹部的疼痛,郝鑫走到帐篷边小心地撩开门帘看了一眼,一秒钟的时间,外界环境尽收眼底,让他的眉心瞬间疑惑地蹙紧。
奇怪了?竟然没在喀麦隆政府军的基地里?shadow和他的人为什么在战后和遇袭后还停留在丛林里?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郝鑫的眼眸色泽沉下,一道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透出了刺骨的冰意。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机会,现在自己只要离开这个营地进入丛林就安全了。
这么想,郝鑫走回到帐篷里快速翻找了一圈,没找到食物,但是吊瓶里的葡萄糖还剩下大半瓶,在将吊瓶背在身后时,郝鑫还嘀咕了一句,真奢侈!在野外行军,医疗用品虽然必不可少,但是负重有限,基本单兵携带一些军用胶布和抗生素之类的便携药物就够了,对俘虏使用这类的药已经是足够好的待遇了,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享受了一次超级服务,如果能够逃出去,日后应该是一件好笑的趣事谈资。
只要能逃出去……
最后郝鑫在c黄脚下翻出了一把军刀,全长33,刀宽25,背脊是锯齿状,刀身开了三道血槽,坚硬锋利。他把匕首握在手里的时候眉梢扬了数下,总觉得自己好运得不可思议。
帐篷外的薄雾已经消散,朝阳爬上了树梢,空气潮湿闷热,粘附在赤裸的肌肤上就像是包裹了一层保鲜膜般的难受,除此以外就是安静,营地里除了一个正蹲在地上的佣兵外,连个看守都没有。
郝鑫思考数秒,绕过病c黄走到帐篷深处,挥刀在结实的迷彩布料上隔开一条一米长的豁口,矮身钻出。
帐篷的背面就是空地的边缘,只需几步就可以躲进树林里,郝鑫脚步加快,捂着腹部矮身快跑,数息间已经没了踪影。
逃出来了?
十分钟后,腹痛达到极限的郝鑫不得不停下来,扶着大树喘息,一边频频看着身后,不相信自己竟然跑的那么轻松?不相信那个以谨慎狡诈,睿智冷酷闻名于世的第一队长shadow会这么粗心大意,要知道,昏迷前的他差点杀了那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郝鑫不是多疑的xg格,可是这一次的奇迹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是否进入了某个圈套?或者shadow和他的人正远远跟在自己身后,企图通过自己追踪到雇主的基地?
或许……自己不应该回去,擅自行动本就已经破坏了纪律,如果再把敌人引过去,“利剑佣兵团”就彻底失去了诚信,更对不起那些阵亡在战场上的兄弟们。
郝鑫举目眺望,茂密的丛林,湿热的空气,阳光斑驳地落下,远处是峰峦叠嶂的大山,无处不在的泥潭和毒物……“呵……”郝鑫忍不住自嘲一笑,以自己的伤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前进,看来是死定了。
再次迈步,郝鑫选择了与自己佣兵团不同的方向……两个小时后,天上开始飘雨,郝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风吹在身上像是刀片在刮一样,可是腹部的伤口却热的像是在火苗上烘烤,极致的冷和热迅速地消耗着他的体力,不光步履蹒跚举步维艰,眼前的景物甚至已经出现重影,头晕目眩。
快到达极限了,郝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仰头张开嘴接了一点雨水,嘴角上崩裂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也躺进了喉咙,是铁锈的味道,杯水车薪的量远远不够。
郝鑫分辨了一会方向,又走了百米远,灌木丛一拨开,一条平缓的小溪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哗啦啦”的水声提醒着他干裂得要冒烟的喉咙。郝鑫吞了口口水,从后背取下吊瓶,无视一条盘踞在树杈上的乌黑毒蛇,弯腰接水。
下一秒,他的动作停止了,看着水中的倒影惊恐地瞪大了眼。
“吓!”这是……?
郝鑫下意识地往后看,脚下踩着的石头滚动,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向溪水里摔了进去,“哗啦”一声响,打破了平静有如镜子的湖面,跌入水中,冰冷侵袭。
这是谁?是谁?
不断在心里质问着,郝鑫手忙脚乱的向岸边爬去,手脚像是被溪水冻得颤抖,好几次才抓稳石头爬上岸,可是才一上岸,一条手腕粗乌黑的蛇迎面游来,被郝鑫惊得人立而起,扁平的脑袋吐着蛇xg,蓄势待发的甚至可以感受到流淌在身体和毒牙里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