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板弯腰将报纸捡了起来,一边看着内容一边问:“怎么了?”
“这个!”金库撅着屁股把手戳在了图片内的一个人脸上,“就是他!”
主板瞪着看了一会,有些迟疑,照片里除了shadow外,照的都有些模糊,金库指着的那个人确实和郝鑫一样黑发消瘦,可是细细分辨又看不太清楚五官,他实在不好违心点这个头。
金库见主板这个表qíng,顿时急了:“你看!怎么不是他?那眼睛,那嘴巴,哪儿一点不是了?就一个人!你再看!仔细看!”
“可……”主板很正直。
“你再看!”金库说完,干脆扯过报纸,摊开移到了郝鑫的脸旁边,让他们对着看。
“……”主板还是不能确定,他现在对郝鑫的看法比较正面。郝鑫说的没错,他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内斗,而是要联手将“利剑”发展起来。而且,他的xg格比较趋于中庸,说是立场不稳定也好,说是少了锐气也好,可就算郝鑫和“银之战争”有些什么关系,也比不上让“利剑”活下去更重要,如果郝鑫这时候走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主板!你眼睛瞎了吗?”金库几乎跳了起来,脸色涨红,指着主板的鼻子嗷嗷,一副怒火交加的模样。
“我来说吧。”这时,从进屋后就沉默的孔雀按下了金库的手,直视郝鑫,“你就是里面的那个人对吧?你否认不了。从我进屋指认你开始,你的表qíng就变了,心虚、慌乱、闪避和我的目光接触,用沉默来应对突发状况,所以……你不用辩解,我可以确认你就是图片里的那个人。”
郝鑫的眉心微蹙,没想到一时紧张,忘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刑侦审讯的基本技巧,在事实证据面前,自己想要隐瞒下去太难了。可是……这头能点吗?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承认反而会毁掉一切。
“哈哈!”金库笑了,“看他的表qíng,那是默认啊!我就一直在怀疑你,哼哼,哪儿有人那么傻的给破产的佣兵团资助?该不会是那个shadow安排你来的吧?他是不是也看上这块地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你滚回去告诉他!哪怕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也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地方!滚!”
金库说的正气凛然,脊梁骨挺的倍儿直,可一转身就被主板给卡住了脖子往外拖。主板沉着脸看着孔雀:“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谈。”
“……好。”孔雀点头。
三个人拖拖拽拽地出去了,沿路都是金库不甘心的叫声,大吼:“你不准跑!听见没有?不准跑!你金库爷爷还有事要问你!你要是敢跑,我到天……呜呜呜呜……不放过你!不准……呜呜呜呜……”
郝鑫站在房间中间,一声苦笑。
现在这种状况,他确实暂时没辙儿了,事qíng发生的太急太快,而且证据确凿,自己想要在短时间内翻供很难。
不过嘛,他也没打算走。
他对这些曾经的兄弟了解的太清楚了,刚才主板的表qíng明显被打动了,所以说不定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郝鑫告诉自己放松下来,着急也没有用,法庭判死刑前都还要给被告自辩的机会呢,再难的逆境都会有条活路,所以当务之急是想想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郝鑫转身,熟门熟路地拉开了抽屉,抽屉的正中摆放了一个宽长20厘米的方形盒子,在一个盒子旁边摆放了一包开封的烟,他抽出一支给自己点燃,在烟雾吞吐间又掏出了那个墨绿色的盒子,熟稔地输入密码,调簧“咔嚓”脆响,一把黑色格洛克17型手枪安静的躺在泡沫的凹槽内。
郝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拿了出来,别在腰后。他肯定不会对兄弟们开枪,甚至也不打打算使用这把枪,只是有时候,作为军人的他需要一些壮胆的东西,再也没有什么比枪更能让他镇定的了。
接下来,郝鑫将抽屉锁好,然后打开另一个柜子,掏出一本相册,快速翻停在一页,然后抽出了一对夫妇的照片,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这是他父母的照片,都健在,在国内过着平稳安定的生活。他的母亲有老年痴呆症,几乎把他忘干净了,父亲则和他断绝了亲子关系,已经数年没有联系过。他们没有儿子的联系方式,儿子不给他们打电话,他们甚至不知道儿子是死是活。
真不孝顺!
郝鑫拍了拍胸口,骂了一句,发誓如果可以回到原本的那个身体,一定回去陪父母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