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吓你一跳!”荀灌从满是干草的地上爬起来,“琅琊王氏的麒麟子会使出下蒙汗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王悦。可惜清河早有所料,和我暗自约定在王记胡饼店门口见面,和我互换衣服,要我把太上皇的诏书转交给你。”
除了诏书,清河还买了一包髓饼相赠。
王悦又气又怒,“胡闹!你会害死她的!”
荀灌打开栅栏,牵出自己的坐骑,熟练的把马鞍系在马背上,捆扎严实,“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女人无用,想操控一切,觉得自己的安排是才是最好的。你小瞧了清河,也高看了自己。清河有她自己的安排,身为公主,勇于承担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有什么不对?”
准备完毕,荀灌将风松剑绑在腰间,捡起地上的布,重新蒙住口鼻,“我跟你一起去,齐王司马冏知道你是琅琊王氏麒麟子,应该也知道我这个荀家灌娘。正如你所说,我们的家族都在观望,但是齐王不知道,他认为我们两个可以代表家族态度,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加在一起够分量吧,再加上太上皇的诏书,如此,齐王方能放手一搏,冒雪赶到洛阳,建始帝措手不及,必定弃城逃跑,金墉城的太上皇和太后才有一线生机。”
荀灌认识清河还不到一个月,王悦难以置信:“你明白自己的行为是背叛家族吗?事情一旦戳穿,你可曾想过家族暴怒的后果?”
荀灌反问:“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和家族观望的想法不一样,如果有办法可以迅速结束这场内乱,为何非要拖到诸王相斗,血流成河,民不聊生?我觉得我的想法是对的,那就去做便是了。为什么面对家族的想法只有顺从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偏要选择改变!”
荀灌飞身上马,“我们一起去朝歌!”
寒风刺骨,王悦和荀灌少年意气,热血沸腾,顶着风雪拍马出城。
出了城门,王悦想起了什么,问:“你去朝歌,清河知道吗?”
荀灌骑马也要抢在王悦前面,拍马笑道:“她当然不晓得,哈,吓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