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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事后,父子暂时达成谅解,把荀氏换了个地方,安置在青溪东桥的一座皇家别苑——芳林苑。

荀氏依然住在宫外,只不过以前是王导供养,现在是皇家养着她,两个儿子——太子和二皇子时常去探望母亲。太兴帝一次没去,就当没这个人。

太兴帝本来就因周抚娶荀灌之事而烦恼,此刻太子不仅不给他解忧,还要提芳林苑那个贱人,太兴帝焉有好脸色?当即就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太子提到母亲荀氏就心痛不已,“连清河公主都受邀参加家宴,还有东海王妃斐氏,为什么我的母亲不配有一席之地?”

太兴帝:“因为她改嫁了,无论人情还是律法,改嫁后的母亲和前头生的孩子一刀两断。荀氏和司马氏没有任何关系。”

太子辩驳道:“母亲并不想改嫁,是……有人逼她改嫁,况且王导已经安排那个姓马的远走高飞,她并没有和姓马的圆房,她一直是清白的,她后来还为父皇生了三个——”

“闭嘴!”不提还好,一提太兴帝更恼火,“还不是你自作主张,偷偷监视王导,搞出什么桃叶渡外室,故意泄露给王恬,让王家颜面扫地。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这个贱人把三个孩子送给了王导!王导在朝中大权在握,在家里还捏着三个把柄,逼我当他的傀儡,朕怎么生了你这个愚蠢的儿子!”

太兴帝觉得,如果没有太子自作聪明,弄巧成拙,把荀氏的事情给捅出来了,他何以陷入如今处处被动的地步?

太兴帝怪罪太子,太子不服气,“请父皇以后不要再叫母亲为贱人,如果她是贱人,儿臣又是什么呢?二弟又是什么呢?还有,儿臣监视王导,起因是想为父皇分忧,找出王导的弱点,儿臣没有料到桃叶渡的人居然是母亲。”

太兴帝冷笑道:“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悔改,还若有王悦一半的聪明,都不会一败涂地!你这个废物。”

太子被骂,越骂越不服,“父皇,如果当年父皇念一丝情分,看在母亲为您生了两个的份上,阻拦皇后逼她改嫁,实在不行,把她远远的养在宫外,也未尝不可。您当时是琅琊王,您明明可以这么做,可是您就是皇后欺负母亲视而不见。这一切都是父皇当年不作为造成的,事到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