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僵硬的父亲,“父皇若有这种深谋远虑,今天何以到了被逼宫的地步?”
太兴帝生前各种昏招频出,何止脑残,但是最后的死亡布局环环相扣,真真假假,超常发挥,都不像他了。
王悦说道:“我没有骗太子,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堂叔即使真有弑君之心,他也不敢在今天动手,必定会以后慢慢让皇上‘病死’。但是今天又是灌毒,又是一剑,葫芦瓶就在案几上,龙椅和台阶全是血。太子请看皇上腹部的一剑,伤口不过一寸,根本死不了。”
王悦把证据指给太子看,“如果真是我堂叔动手,他的手段不会如此拙劣,弄得到处都是幌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弑君。太子殿下觉得有堂叔有这么笨吗?”
王敦要无声无息除掉皇帝,至少有一百种方法,绝对不会闹得一地鸡毛的地步。
这些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犯罪现场”,倒是有些像太兴帝以前昏招频出的作风。
王悦用反证的法子,终于说服了太子。
太子脱下外袍,盖住了父皇死不瞑目的眼睛,“好,我相信你,我配合你。”
也就是王悦在一旁解释了,若是其他人,太子断然不信的。
江北,郗鉴受到王悦的飞鸽传书,当晚授意要看守喝醉了,还放了几匹马在外头,刘隗一家人“乘着”看守醉酒,偷偷跑出去,还抢了几匹马,往赵国方向狂奔。
郗鉴一路派人跟踪保护,提前警告那些试图抢劫刘隗一家人的流民团伙,刘隗得以一路顺风逃到了赵国的地盘兖州,向兖州刺史递上名帖。兖州刺史派人把刘隗一家人护送到了平阳,推荐的皇帝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