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抬眼看她,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钟唯唯吸一口气,本以为他又要发作,谁知他看了她半晌,只是说道:
“听说你近来茶技越发高明,不知都有些什么心得体会,可否给朕一份,也让朕参详参详?”
还好,还好,没发疯。钟唯唯有些犯难,她写下的那份心得体会已经随信寄给了大师兄。
重华若是要,她得另外抽空写,便道:“陛下若要,微臣理当奉上。但是微臣手里没有现成的,恐怕得过些日子才能整理出来。”
重华又问:“那要多久呢?今天傍晚能整理出来吗?”
“今天恐怕不行。”
钟唯唯计算了一下时间,重华要她一直伴驾,这意味着彤史的很多杂务她都不能再承担。
等会儿她必须抽空去一趟尚仪局,给窦芳一个交代。
此外还有几桩事也要她亲手办理妥当才好交差,算下来这几天都没有空闲。
重华追问:“那么明天呢?后天呢?”
钟唯唯摇头:“整理不出来,后天陛下应该召幸陈贵人……”
如果他还是要让她一直陪着,又是整夜整天都没有空闲。
对着何蓑衣,她就能立刻把多年所得双手奉上,对着他,她就百般推脱!
何蓑衣对她恩重如山,她无以为报,只盼来生,那他呢?
他算什么?多年相爱相伴相知相惜,到头来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行,那些人将她写给何蓑衣的信送到他面前,就是想看他和钟唯唯的笑话,就是想借他的手收拾钟唯唯。
他绝不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重华起身走到床前,背对着钟唯唯:“给朕宽衣。”
钟唯唯看出他的情绪非常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害怕,一边后退一边道:“请陛下稍候,臣这就叫人进来……”
“你听不懂朕的话?”重华的声音又冷又冰,“不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钟唯唯梗着脖子:“这不是臣的职责范围。”
“意思是说,你想想试一试别的职位?比如说妃位?”
重华回身注视着她,语带威胁,“你要不要试试?”
钟唯唯咬着牙、垂着头走上去,将手伸向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