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故意揭您的短,往您伤口上撒盐啊。
赵宏图颤巍巍进来,一巴掌打在李安仁头上:“没眼色的兔崽子,还不滚?”
再讨好地看向重华:“陛下,交给老奴去办,老奴知道该怎么办。”
重华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看着跳跃的烛火,不发一言。
赵宏图心里就有了数,揪着李安仁的耳朵拖出去,站在廊下低声训斥:
“陛下和钟彤史那是同门师兄妹的情分!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几句口舌而已,消气了,误会澄清就好了。
哪里用得着喊打喊杀,要死要活?你瞎掺和什么?找死吗?”
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寝殿里的重华听见。
赵宏图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见里面一片安静,重华并没有出声反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狠狠拍李安仁的头一巴掌:“赶紧去盯着,别让人趁机做手脚害了人。”如此这般地小声叮嘱了几句。
钟唯唯身体不好,也许一不小心,被人借题发挥,这场雨就得要了她的命,到时候才真是要命了。
钟唯唯躲在昭仁宫外的阴影里,眼睁睁看着韦太后的轿子从她身边快速经过,气势汹汹进了昭仁宫。
押送她的宫人有些眼生,力气很大,却很有分寸,刚好够她既不能动弹,又弄不疼她。
见韦太后进了昭仁宫,才推一推她,道:“走吧。”
钟唯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他们一路送到了兆祥宫。
昭仁宫里,韦太后的轿子稳稳停下,杨尽忠弯着腰,奴颜媚骨地把她扶下轿。
赵宏图迎上去,一脸惊讶:“陛下已经熄灯就寝,请太后娘娘移驾正殿,稍候片刻。”
韦太后扫一眼安静的宫殿,十分的遗憾。
她这个儿子手脚可真快,前一刻还在雷霆大怒,下一刻就能迅速把战场清理干净,再火速把钟唯唯送走。
她特意跑这一趟,倒扑了空。
韦太后在大殿里坐下来,看到案几上散放着几本奏折,忍不住伸手去拿。
刚翻看了一页,就听重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母后半夜来此,是出什么事了吗?”
声音冷淡平静,一点火气都没有。
韦太后动作一滞,恋恋不舍的放下奏折,回头,冲着重华一笑:
“此刻是半夜,外面还下着大雨,万安宫距离昭仁宫不算近,我不辞辛劳不睡觉来看你,当然是因为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