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守在一旁,见他进来也假装没看见,反而背转过身去,趴在床上假装睡着。
小棠有些惶恐不安:“陛下,彤史她……”
“朕知道,你先退下。”重华在钟唯唯身边坐下。
先温柔地摸摸又又的脸,再低头亲了他的小脸一口,脸上眼里满是怜爱和心疼。
钟唯唯从睫毛缝里看到他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也不想装睡了。
坐起来,拉远和他的距离,鄙视地说:“既然这么疼爱,为何要置他于险地?明知他会受惊,为何要故意让他落到这个地步?这样的父亲,又和万安宫那位有什么区别!”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一心就是想找茬。
重华却慢吞吞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不温不火地道:“不是不喜欢他吗?既然不喜欢,何必管他死活,任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钟唯唯起身就走:“那是当然,他又不是我生养的,亲爹都不心疼,关我一个外人什么事。”
重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睛看向窗外,低声道:“又又的事,我没有对不起你。”
“男女授受不亲,请陛下松手。”被重华握住的地方火一样的烫,钟唯唯使劲掰他的手,心里更加愤怒。
他没有对不起她,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又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了,又又的母亲怀上又又时,她和他已经分手了嘛,他当然没有对不起她!
说过不许再在意,不许为了这种破事生气,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自己?
真是没出息透了!
钟唯唯眼眶酸胀,愤怒和酸楚像蚂蚁一样地啃噬着她的心。
她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笑:“陛下不用再强调这件事,微臣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咱俩已经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您爱和谁生孩子,都是您的事,和微臣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管今天的事是不是一场考验试探,现在您都看到了,答应人的事,微臣一定会尽力,希望陛下也能记住您的承诺。”
“我的承诺我记得,今天的事的确是有意安排,但并不是针对你。若我不信你,就不会把又又交给你。”
重华不肯松手,眼睛仍然望着窗外,但凡有一线希望,他总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的。
“又又早年受的刺激太大,虽然经过精心治疗,仍然会经常犯病,一旦犯病,谁也不认识,只会找个角落躲起来瑟瑟发抖。
他这个病不在身上,而是在心上,我和太医经过慎重探讨,认为只有以毒攻毒,让他遇到类似的事,再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及时加以治疗,才能让他慢慢好起来。”
钟唯唯知道重华没有说谎,但始终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