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大长公主呵呵冷笑:“这样的护着,若不是时间不对,我都要以为是你生的了。”
紧盯又又两眼:“小脾气挺大的,长得也挺像,耳根那儿也有东方家人的痣。钟唯唯,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你的面子我总要给。”打个呵欠就要离开。
这样就算了?
钟唯唯的面子竟然有这么大?
群臣看向钟唯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苏琼热血沸腾,奋笔疾书,在起居注上写下了这一幕。
在一旁看热闹的韦太师和吕太师都急了,恨不得赶紧拦住护国大长公主,让她再闹一闹。
重华要送护国大长公主出去:“孙儿送姑祖母出去。”
护国大长公主拿拐杖架住他的手:“让钟唯唯送我。”
钟唯唯要走,又又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放,她蹲下去,轻声道:“你跟着陛下,我去去就来。”
又又抬起头来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又无助,惊恐又害怕。
小时候,父母刚去世,她要去找吃的,钟袤也是这样紧紧攥着她的手,一迭声的喊:
“阿姐,阿姐,不要离开我,不要丢掉我,我害怕。”
钟唯唯心一软,咬牙把他抱了起来。
又又把头埋在她肩上,一动不动,眼泪瞬间打湿了她的肩膀。
钟唯唯难过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为自己难过,也在为又又难过。
敏感聪明的孩子,什么都知道。
重华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仿佛想和她说什么,最终还是把头转开去,恶狠狠地瞪着韦太师和吕太师。
他的目光太过凶狠,以至于韦太师和吕太师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钟唯唯抱着又又送护国大长公主出去,走到肩舆前。
护国大长公主停下来,温和地道:“就到这里吧,你很好,将来不管你是留下还是离开,但愿你一直不要改变现在的模样。”
再摸摸又又的额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孽债。”
钟唯唯听护国大长公主的口气,像是知道点什么,有心要问,当着又又的面又不好问。
想一想又自嘲一笑,问那么多做什么?
时光永不能倒流,她和重华也永不能回到从前。
护国大长公主颤颤巍巍上了肩舆,示意宫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