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伯不要叫我殿下,叫我又又就好啦,唯姨也是这样叫我的,您是长辈嘛。”
“啧啧……”何蓑衣的眼睛弯成月牙,赞道:“这孩子护着他阿爹呢。”
他摸摸又又圆胖白嫩的脸颊,道:“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唯姨。”
又又被他看穿了心思,颇有些恼羞成怒,噘嘴说道:“师伯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何蓑衣也不计较,摸出一个雕工精致的贝壳小鱼给又又:“师伯给的见面礼,上次忘了给,不值什么钱,拿着玩。”
小鱼闪着贝类特有的彩色珠光,又又看得目不转睛,紧紧抓在手里,却又不敢说要,眼巴巴看向钟唯唯:“唯姨?”
“拿着吧,师伯给的东西可以要。”钟唯唯爱怜地给又又整理衣领,见他额头有汗,立刻把他牵到树荫下去了。
真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何蓑衣沉默地看着,见钟唯唯回头看他,立刻把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开心灿烂。
钟唯唯叫又又跟着小棠他们在树荫下站着,自己走过去跟何蓑衣说话:“师兄上次让人带给我的信收到了。你们最近都还过得好?没有人来打扰吧?”
何蓑衣点点头:“还好,陛下应当是暗里派了人护着,有人夜里来探,都被赶走了。只是阿袤想你,经常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临走前,他想再见你一次。”
钟唯唯低声道:“再过几天,会有人来赶你走,你听他的,带着钟袤一起走。护国大长公主府的人会来接应你们,你们在公主府等我,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何蓑衣惊讶地收了笑容:“阿唯你可是在说笑?”
钟唯唯苦笑:“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只要师兄不嫌我是累赘,要知道,带上我,是会被千里追杀的。”
何蓑衣盯着她看了片刻,轻声道:“我说过,你和钟袤就是我的亲弟妹。
兄长护着弟弟妹妹理所应当,又怎会是累赘呢?就算是被千里追杀,也算不得什么。”
……我也甘之如饴。何蓑衣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钟唯唯很内疚,也有些想哭:“总是给你添麻烦,但是我……”
“不要再提一个字。”何蓑衣断然打断她的话:“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你再说什么对不起很抱歉之类的话,就去找别人帮忙。”
钟唯唯将手捂住嘴,忍了眼泪,眨巴着眼睛冲他微笑。
何蓑衣的手藏在袖子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几次想要伸出去揉揉她的额发,始终不敢。
他攥紧拳头,微笑着道:“你不会再反悔了吧?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钟唯唯摇头:“不会反悔,除非事情败露。”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何蓑衣担忧地道:“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不是,他待我非常非常好,就像是眼珠子一样地护着,但嘴巴臭脾气臭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