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叫做,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遇到危险,都是抢先护着对方,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的都是对方。
可以为之痴狂,可以为之死亡。
那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突然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小棠见他始终不理,不由急了:“何爷?”
何蓑衣把万千思绪尽数压下,回头勉强一笑:“抱歉,头有点痛,又在想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钟唯唯想到他之前泡在水里的样子,再看他此刻形容憔悴,猜着他能顺利把小棠和钟袤带出来,想必也是十分不容易。
更不知守了她多久,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钟唯唯心里十分内疚,连比带划地嘶哑着嗓子道:“阿兄没有哪里受伤吧?大家都好?辛苦你了。”
何蓑衣见她没有先问重华的事,而是先关心自己,心里微微一暖。
然而刚高兴没多会儿,就又听见她说辛苦他了,于是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
若是重华,哪怕就是为她死了,她也不会辛苦重华了。
只有他,只有被当成外人,才会被道谢,被客气。
他微皱了眉头:“只要你快些好起来,就算是给我减轻负担了,我也没这么辛苦。”
并没有正面回答钟唯唯他到底好不好。
他不高兴,就连小棠都看出来了,更别说钟唯唯。
钟唯唯一时无言,垂下眼,低声道:“是我拖累阿兄了。”
他要的不是这句话!
何蓑衣更加心烦气躁,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问题,再这样下去,只怕钟唯唯没误会都会有误会,更加生分。
思去想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温柔道:“没有,师兄是替你着急,刚才可吓坏我们了。”
钟唯唯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的确没有不耐烦和嫌弃的意思,就放下了心。
然而不敢问重华的事了,乖乖躺在床上,表示自己会听话好好休养。
却见何蓑衣半垂了眼睛,低声说道:“你放心,他很好,性命无虞,没有伤到要害,养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这会儿已被送进了昌连城,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了这桩事,也没不相干的人知道他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