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被他说得也懵了,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数术不好,脑子又被烧坏了,难免糊涂算错。
就又紧张地思索回忆,掰着手指算。
何蓑衣见她那样,不由好气又好笑:“果然是糊涂了。”
钟唯唯抬眼看着他,很认真地道:“没有错,家里所有人的生辰我都记在心上,绝没有错。阿兄你今年的确三十了。”
何蓑衣非常不高兴:“我有这么老?我怎会记不得?我分明记得自己才二十九,你说的是虚岁吧。”
夏栀在窗外听见,不由高声道:“何爷您记错啦,您是春天的生日,实打实的三十啦……”
“噗……”小棠没忍住,背过身去捂着嘴,笑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何蓑衣偷眼看向钟唯唯,见她也在忍笑,一双因为病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又黑又亮,里头暗藏的哀伤总算是少了许多。
便叹一口气:“小兔崽子们,这是在嫌我老呢。”
钟唯唯忙道:“阿兄不老,阿兄看着就像是二十出头的人。”
哪怕知道她是在讨自己欢心,何蓑衣还是忍不住盯着钟唯唯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嫌自己老:“你没骗我?”
钟唯唯认真道:“没有,阿兄风流倜傥,苍山下的姑娘们可喜欢你了,每次我跟你出门,都能得到好多好吃的……”
跟着重华出门,就会收获白眼无数……因为重华的脸色永远都是臭臭的,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钟唯唯轻笑摇头,继续夸何蓑衣:“若是阿兄有想结亲的意思,媒婆一定把门槛给踩坏了。”
何蓑衣观察入微,只看她那一瞬间的愣神,就已猜到她在想什么,并不露出情绪,笑着递一碗鸡汤:
“过几年再说吧,现在我可不想。是了,刚才有个姑娘来送才捞出来的蟹,长得挺好看的。”
他表现得轻松自然,钟唯唯也跟着轻松自然。
喝光了鸡汤,盛赞一回,又表示羡慕他们可以吃蟹:“这个季节的蟹最是肥美。”
何蓑衣道:“那就早些好起来,后年秋天就可以吃蟹了。”
后年秋天,重华大概也会有了其他女人。
一旦重华有了其他女人,钟唯唯就再不可能回宫了。
何蓑衣暗自兴奋,端碗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便微笑着道:“昨夜压着了,有些酸麻。”
钟唯唯心怀愧疚,却也不多说什么,努力吃了半碗饭,乖乖躺下休息。
何蓑衣马不停蹄,又去熬药,小棠看着他奔波的身影,也是没得任何话讲了。
转念想一想,姑娘这会儿和陛下倒是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