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点头:“那好,又学做茶,又看病,还能游山玩水,赏景聊天,一举几得了。”
何蓑衣笑道:“谁说不是呢?”
天渐渐黑了,一轮明月自天边升起,钟唯唯抬头看向天际,又想起了重华。
按时间算,他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伤口也应该愈合了,就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究竟是在昭仁宫中处理政务呢?
还是在带着又又散步?也不知道胡紫芝,有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去见重华?
何蓑衣看钟唯唯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忙着上前两步,拦在她面前,笑道: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走太累了对你也不好的。”
钟唯唯听话地跟着他转身往客栈走去。
在离他们不远的街角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带着斗笠的人蹲在墙根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等他们走远了,就又起身,慢悠悠地跟上去。
一直看着他们进了客栈,才又在客栈附近找个角落,顺着墙根坐下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月上中天,一双穿着布鞋的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呆了呆,身形暴起,准备逃走。
刚往左边挪动一寸,一把油纸伞便“咄”地一下擦着他的鼻梁插在了墙上。
墙面“噗”地一下,溅落无数灰浆,喷得他一脸都是。
逃无可逃,他索性不逃,平静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何蓑衣。”
何蓑衣瞳孔微缩,看着这个全然面生的年轻男人:“你是谁?”
“我是梁兄。”年轻男人的半张脸藏在斗笠里,只露出一个长满了胡茬的下颌。
何蓑衣不认识谁是梁兄,但这个年轻男人三天前跟上他们,就像一根尾巴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跟着他们不放的,要么就是重华的人,要么就是韦氏或者吕氏的人,要么就是昆仑殿的人。
再不然就是踩点的江洋大盗,没一个好东西,杀掉才是最安全的。
因此白天他借着出去买东西的机会,和夏栀一起设了个圈套,想把这男人一举杀掉,却给这男人逃了。
现下既然有了机会,钟唯唯姐弟俩也不在一旁,正好把人处理干净。
何蓑衣微微一笑:“原来你是梁兄。我曾听阿唯提起过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油纸伞便猛地撑开,旋转,欲将梁兄笼罩其中。
然而梁兄却在他撑伞的同时,猛地往下一猫腰,从他的胯下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