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坐在钟唯唯床前,看着她昏睡的样子,心里满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滋味。
按照李药师的说法,钟唯唯这病必须静养,经不得半点折腾,而皇宫,注定就是一个静不下来的地方。
即便他这些日子大刀阔斧地处理了很多人和事,也还是和清静两个字远远沾不上边。
而且李药师还说了,钟唯唯要用的一种叫做龙须草的药,只有这山中能存活。
还必须用新鲜的、现采摘的,就算为了钟唯唯的病,他也不能冒险强行把她带走。
原本以为这次来,怎么都得把她带走,来时是两个人,去时就是三个人,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你出来。”何蓑衣站在门前,板着脸,冷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重华示意又又和小棠照顾好钟唯唯,起身走出去,跟何蓑衣往院子里站定:“你要如何?”
何蓑衣一言不发,一拳朝他脸上砸去。
重华竟然没有躲开这一下,被砸得眼冒金星,滔天的怒火和恨意也油然而生,跳起来就狠狠还了一拳。
何蓑衣不躲不闪,由着他砸在脸上,再疯了似地朝他扑过去,举起拳头用力往下砸。
重华不甘示弱,抱住他的腰,将他摔倒在地上。
两个人完全摒弃了武功技法,就是用最原始的姿势和力量,凭着本能疯狂对打。
只是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重华左边的脸颊被划破,唇角流了血,何蓑衣伤在同一个地方,还流了鼻血。
夏栀暗暗给自家主人鼓劲儿,在一旁挥舞手臂,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又又急得快要哭了,唯一拉得住的梁兄,本身又是待罪之身,不敢往前凑,只怕惹得皇帝陛下的怒火太盛,会趁机把他“咔擦”掉。
钟袤平静地把钟唯唯的药倒出来晾好,再慢慢走出去,站在一旁说道:“阿兄、二师兄,若是要发泄怒火,现在也差不多了,请你们住手。”
何蓑衣和重华早打疯了,哪里会肯听他的劝,俩人压根不理他,照旧疯了似地对打。
然而势均力敌,重华刚占了上风,何蓑衣又把他给掀翻,你抽我,我揍你,打得不亦乐乎。
夏栀知道自家主人想揍狗皇帝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机会,肯定要打得尽兴的。
便劝钟袤:“拦不住的,你不如先送药进去给姑娘喝吧,那才是大事。”
钟袤摇头:“阿姐若是醒来,看到他们这样闹腾,心里一定会很难受,不管是谁伤了,她都会内疚伤心,我不想要她伤心,所以……”
他扑上去,硬生生挤到正在疯狂厮打的两个师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