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不答,只在李尚对面坐下来。
忽然,一个东岭的茶师站起来高声道:“哪有中途换人的?叫钟欣然出来!”
更多的东岭茶师也跟着叫喊起来:“叫钟欣然出来!”
“叫钟欣然出来!”
“不许中途换人!”
“没有这种道理,郦国在耍赖!”
现场一片嘈杂,梅询探头询问重华:“您看?”
重华轻蔑地道:“梅司茶,刚才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是看到的,贵国若是迫不及待想要赢了这场比赛,那也可以,朕敬你们远来是客,成全你们就是了。”
梅询老脸一红,从前双方比赛,虽然私下里小动作不断,还真没哪次像这样过分的,他自问也是凭实力赢的郦国人,像这样,未免胜之不武。
重华就是要让他感到羞耻,扬声道:“阿唯,东岭上次茶道交流会时输怕了,好不容易瞅着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撒赖,你就成全他们吧,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撒赖不容易。”
钟唯唯抿唇一笑,起身对着重华行礼:“是,陛下。”
李尚笑道:“不要输不起嘛,规矩就是如此,不然若是我比到一半,发现自己比不过钟馆主,是否也可以中途换梅司茶上呢?”
郦国人的脸色非常难看,然而也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反驳,便把所有的怒气都冲着钟欣然去,斗茶就斗茶,弄那么多幺蛾子,害得大家跟着丢了那么大的脸。
梅询突然道:“按照规矩,当然不能如此。但今日事出有因,这样罢,这一场就算结束了,还是平局。”
还是平局?
那就意味着,所有的重头戏都在明天的挑战赛上。
钟唯唯第一次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相当于前面的两场比赛都没有什么用,生死输赢,整个郦国明年的民生,全都压在了明天那一场赛事上。
见钟唯唯沉默不语,李尚微笑着小声道:“阿唯,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你若当众给我磕头认错,赔礼道歉,我便饶了你弟弟。”
钟唯唯冷漠地看着李尚,这世上怎么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呢?
李尚再次接近她,故作亲密地道:“若是觉得这还不够,那你就亲我一下,当众说要嫁给我,我便让你赢了,用这一年的茶叶专卖权来做你的聘礼,你看如何?”
钟唯唯微笑着道:“你有那个资格么?茶叶专卖权是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
李尚笑笑:“这点面子,我们陛下还是会给我的。我东岭有钱,不在乎这一点点小钱。但是贵国陛下,却渴望这场胜利很久了。”
钟唯唯点点头,拔高声音:“什么?贵国的皇帝陛下只是一个傀儡和草包?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过分了啊,郡王爷,忠君爱国,可不是这样的!”
东岭茶师惊疑不定,全都狐疑地看向李尚,有几个更是目光闪烁,悄悄记下刚才发生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