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袤把之一等人赶去休息,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饿醒过来,迷迷糊糊要爬起,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就试探着道:“阿兄?”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是知道有人在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窗边的桌旁传来何蓑衣的声音:“你醒了。”
秋袤小心翼翼地道:“阿兄,你要不要一起歇息?床很宽的。”
钟唯唯离开苍山时把他托付给何蓑衣,那时的他病弱得很,三天两头都在犯病,加上思念钟唯唯,常常半夜发高烧,都是何蓑衣守在他身边照顾,有时候累了,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休息。
虽说是长兄,实际也有几分父子的情分在里头了,秋袤对何蓑衣的敬仰亲近依恋之情,远胜重华许多,是以才会在失忆之后,忘了所有,仍然记得他和钟唯唯二人。
何蓑衣却没有如秋袤的愿,他端坐在窗前,语气略带了几分疏离:“就这样吧。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就是总记着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惜怎么都想不起来,急也没用。”秋袤再次恳求:“阿兄,你不要怪阿姐和二师兄好不好?帮帮他们好么?就算二师兄很可恶,孩子总是无辜的。”
回答他的是沉默,何蓑衣一点声息都没有了,这让他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何蓑衣已经离开了。
秋袤想想了想,讨好地道:“我有东西要给你,阿姐之前战胜东岭人,立了大功,陛下问她想要什么,她为你要了一块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何蓑衣终于出了声,语气喜怒难辨:“她认为我一定会死在你二师兄手里?”
秋袤生怕自己说错话,再次把何蓑衣给气跑了,赶紧道:“阿兄武艺高强,人又聪慧,世间少有人能敌。那不过是阿姐对你的关心和爱护罢了。”
何蓑衣沉默许久,道:“金牌呢?拿来。”
收了东西就是要办事了!秋袤兴高采烈,一摸,心一凉:“我忘在大司茶府了,东西贵重,我就锁在了柜子里,叛乱起来,忙着出门,又起了大火,忘了。我这就安排人找。”
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金疙瘩烧不坏,估计是找不到了,何蓑衣略有些遗憾,真想拿着那个东西把重华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啊。
“让东方重华来求我,我或可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一阵凉风袭来,何蓑衣跃出窗外,不知所踪。
☆、719第719章 坦白从宽
六月的天气,十分的多变。
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到了夜里,突然就刮起了风,雨也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雨点敲打在窗棂上,发出寂寥的“哒哒”声,钟唯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偌大的一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屋角亮了一盏羊角宫灯,灯光温暖,亮度适中,让刚睡醒才睁眼的她感觉十分舒服。
外面隐约传来人声,压着嗓子,十分听不清,显见重华还在处理政务。才发生了这种大事,他今天估计得到天亮才能休息。
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她饿了,钟唯唯翻身下床,走到镜前,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压痕,毫无仪表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