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恢复起来很慢,要花些日子罢了。”何蓑衣问道:“许久不曾见到你们,阿唯和阿袤,还有圆子,都好?”
胭脂叽叽呱呱地道:“都好,都好,圆子殿下生在路上,但是一切顺利,娘娘身体越来越好,除了忙点累点之外,一切顺意。国舅爷很能干,说了一门好亲事,非常不错。您放心吧。”
“嗯。”何蓑衣转过身,信步离开。
“胭脂姐姐,你怎么来了就不回去?娘娘还等着呢。”一个小宫女跑过来,看着何蓑衣的背影,小声道:“那不是东岭的副使吗?你们认识呀?”
胭脂把她拽走:“回去吧。”
龙辇之中,钟唯唯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看着街上的风景。
一个胖娃娃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头上戴着一个用栀子花编成的花环,双手紧紧搂着父亲的头,喜笑颜开,一脸的调皮捣蛋样儿,父亲虽然神色严厉地喝斥他,眼神却十分温柔。
她笑起来,不知道圆子长大以后,和重华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重华好不容易摆脱了缠着他说个不停的醉酒使臣,登车就看到这个场景,便凑过去:“在看什么?”
钟唯唯收了笑容,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重华笑起来,厚脸皮地挨着她坐下:“怎么了?”
钟唯唯扭了扭,不要他碰她。但论起力气,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重华只稍微使点儿力气,她就没办法了。
重华笑着捏捏她的鼻头:“喝醋了?你也有今天!”
钟唯唯怒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也有今天?难道陛下方才喝了那个女人的酒,是为了让我不舒服的么?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重华看着她笑而不语。
钟唯唯瞪了他片刻,始终不见他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便泄气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要回去了。”
重华叩响车壁,龙辇往前,他一手扶着钟唯唯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现在你可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了?”
钟唯唯哼了一声不理他。
“你想必在想,你信得过自己,却信不过我,是不是?人都是这样的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重华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问钟唯唯:“是了,过些天,青阳伯府不是要举办一个郊游马会,请咱们去玩么?”
钟唯唯用鼻孔回答他:“哼。”
“我请了东岭使团的人。你回去后记得让人告诉青阳伯府,让他们早作安排。”
重华一边说,一边打量钟唯唯的脸色,看她从愤怒到隐忍,再从隐忍到愤怒,脸色白了青,青了红,心里真是舒服。
和许多夫妻一样,自从有了圆子,钟唯唯的心思更多放在圆子身上,听到哭声就受不了,半夜时候也要起去看,有个头痛脑热或是吃奶不好什么的,更是焦躁得整夜睡不着。
加上二人都很忙,他便觉着自己真是被忽略了,地位直线下降,今天总算是看到自己的地位有所提升了。
正等着钟唯唯爆发,却见钟唯唯敛了怒色,笑道:“好啊,就按陛下安排的去做。您放心,我是贤内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