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如实道:“尊老爱幼。”
何蓑衣冷冷地看着他。
顾轩有些尴尬,他是真心实意地敬重何蓑衣来着。
姓何的老头儿最恨人家说他老,白洛洛明显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她突然意识到,她的机会来了。
她笑着上前,把顾轩挡在身后:“先生经验丰富,听他安排最好。”
顾轩听话地退到后面去。
“顾轩断后,白洛洛走第三。”何蓑衣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起冲突,半垂了眼睛准备进发。
白洛洛扯了他一下,笑着说:“有件事,我们得商量好才行呀。”
何蓑衣皱眉:“什么?”
白洛洛歪着头道:“先生命我和顾轩扮作夫妻,那您呢?您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说是先生吗?先生陪着小两口出外历练,那可不对劲。”
何况顾轩假借的身份是,因为他不想当兵,被东岭军队杖责,害怕活不下去,便逃出来躲避战乱的,他身上挨的军棍痕迹就是证明。
白洛洛是他的妻子,所以要跟着他一起逃走。
在这种情况下,何蓑衣身为先生跟着学生一起逃走,那肯定不符合逻辑。
何蓑衣也想到了,目光沉沉地看着白洛洛:“你有何高见?”
白洛洛甜甜一笑:“高见不敢当,拙见倒是有一个。”
她指指何蓑衣下颌上的短髭:“先生为了改变样貌而留了须,何不对外说是我的父亲,然后再病弱几分,这个谎话就圆了。”
整个故事可以这样编,顾轩因为妻子年幼、岳父病弱,有人觊觎妻子,不放心家里,所以不愿当兵送命,哪怕挨了打也要逃。
至于半夏,年纪不大,看着清秀瘦弱,仍旧本色出演小长随就行了。
何蓑衣微眯了眼睛,神色阴沉,他做白洛洛的爹?
让她一路叫他爹?
心里有怒火突突地冒,反问一句:“我做你爹?不会觉得太年轻了吗?”
白洛洛无辜地道:“不会呀,先生若是早些成亲,当年就生个女儿,也差不多和我一样大,您再乔装一下,没人会怀疑的。阿轩、半夏,你们讲我说的对不对?”
顾轩中肯地道:“先生看上去偏年轻,但真算起来是差不多,整个事件就该是这样才圆满。”
好有道理,何蓑衣竟然无言以对。
半夏替自家主人掬了一把辛酸泪,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