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何蓑衣的声音越来越暗哑,呼出的气息炙烤着她的颈窝,她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跑得更快了。
前面是一道连绵的高墙,雨夜里看不清楚颜色和情况,只能大概猜出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围墙。
白洛洛仰头看了片刻,足下用力,跃入墙内,很幸运,她没有遇到护院,也未遇到恶犬。
糊里糊涂,闯入一间屋子,屋里恰好无人,铺盖陈设俱全,看样子应当是这家人的客房。
白洛洛推门而入,把全身湿透的何蓑衣放在地上,吹亮火折子。
火舌轻轻跃动,照亮了她的眉眼。
眉毛被雨水淋湿,凝结成触目惊心的两条黛青色弧线,一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水汽弥漫,闪烁着微光。
因为冷,也因为才刚剧烈运动过,她的脸色青白里透着些许红晕,就像是刚染了娇红、即将成熟的桃子。
嘴唇紧紧抿着,是软软的樱花色,丰满的激烈起伏,仿佛胸腔里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
何蓑衣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伸手抓向白洛洛的左胸,把里头那颗跳动的、鲜活的心脏捂住,感受它的青春蓬勃与悦动。
白洛洛皱着眉头,盯着何蓑衣看了片刻,深吸两口气,镇定下来。
她左右看看,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后,沉声道:“你在这里忍着,我去外面看看,记住,不要试图逃走,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
何蓑衣莫名想挑衅她,他若逃走,她要怎么做到让他后悔呢?
但是刚张了口,喉咙里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残存的理智让他倍感羞耻,他立刻闭紧嘴,咬紧牙关,犹如老僧入定,不动不看不听。
白洛洛呆了呆,一种难言的感觉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她恶狠狠地盯了何蓑衣一眼,熄灭灯光,转身走出。
此时已经夜深,四处安睡,韶玉楼离这里也很远,喧闹之声不能波及此处。
这家人从上到下都睡得死沉死沉的,这里是客房,无客在此居住,更是清净得不得了。
白洛洛很满意,觉得这就是她所想需要的地方。
她胡乱找到一个铜盆和木桶,就在院子里打一桶凉水拎回去。
残烛点燃,照亮何蓑衣酡红的脸,他睁开眼睛,目光炽热地看向白洛洛,眼里清明与交缠斗争,神情十分痛苦。
白洛洛蹲在他面前,注视着他沉声问道:“你要自己脱衣清洗呢,还是要我来帮你?”
何蓑衣抖抖索索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带,防贼一样地看着她,嘶声道:“出去!走!”
白洛洛撇撇嘴,轻蔑地道:“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