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鲁自信道:“大兄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又过了两日,宋师道和独孤凤回来,杜伏威居然一起随行,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抱紧这两大门阀一起投靠的大粗腿。许宁与杜伏威相谈甚欢,秦叔宝也带兵去接受了杜伏威的军队。杜伏威是个豪爽的绿林好汉,却不是个合格的领导人,他喜欢装文雅,长冠大袖,谈到兴趣也爆粗口。只是形象有点不佳,身形又高又长,仿佛竹竿一般。许宁和他聊天,两人却感觉越聊越开心,一起说点粗话倒是舒服的很。
第三天,天刀宋缺带着地剑宋智以及宋家精英几百余人浩荡而来,许宁这才知道他晚了几天的原因,看这架势几乎要是搬家了。宋阀这种铁了心跟着瓦岗混的模样也把一向当墙头草的独孤阀吓了一跳,尤楚红亲自来试探许宁还要不要再多一房夫人,显然打算送个阀中的女人给许宁。
不过深受女人之苦的许宁那还敢接受?连忙拒绝了这想法。因为许宁隐去了梵清惠的死,他和天刀的见面还算是愉快。就是天刀这个混蛋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剑眉星目,英俊的不像话让许宁有些腹诽,不过想想他娶得老婆,许宁心中倒也平衡许多。
双方客套完毕,天刀宋缺带着自己的傲然宗师气度向许宁道:“张先生原把瓦岗军拱手让与宋阀?”许宁微笑道:“非是宋阀,而是宋缺。我不过是突然疲倦了这争霸天下的游戏而已。”
宋缺沉吟不语,然后淡淡道:“给宋阀可以,给宋缺不可以。我早已经不愿去争天下。”许宁无所谓道:“随便你,只要宋阀在管着瓦岗军,你能袖手旁观?”
“天下只差一步,现在你已经没有敌手,为何要停手?因为师妃暄?师妃暄已经多日不见,她值得你这样做?”宋缺的声音清润圆朗,和他的长相一样,都是勾引大姑娘小媳妇的利器。
许宁手上掐了个印,一团烈火凭空而起,他淡淡道:“因为我要飞升了。”宋缺双目大增,如刀一般打量着许宁上下,半晌才道:“修为似有若无,意境半分也无,我看不透你,难不成你真要飞升?”
许宁点头:“你信与不信皆无所谓,明日我便将大权尽数交与你。宁道奇已然被我杀了,我再去一次慈航静斋,这天下就可太平了。”
慈航静斋?宋缺张口欲言,眼前的这个叫张大卫的人能杀了宁道奇,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或许真要平地飞升?那一场旧债还是随它去吧,自己已然为此付出了太多。割去这块心病,宋缺轻松了许多:“大权给我也未尝不可,慈航静斋的梵清惠,你尽量留她一命罢。”
许宁微笑道:“如此甚好。”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遇
许宁将一切交接完毕,期间自然少不了用些镜花水月的手段。然后带着纲手和夜一去和大蛇丸汇合,这天下真的不关他任何事情了,如果除去李世民,除去慈航静斋还有现在的形势,宋阀都不能得天下,那宋缺真该用面条上吊了。
“走走走,游游游,我不学无术我不发愁。全靠三寸烂舌头,坑蒙拐骗我最拿手。”许宁骑着小毛驴,一身藏青书生袍,摇头晃脑的在官道上哼着小调,引得过往行人俱都白眼相向。纲手也骑着毛驴跟在后面,夜一变成黑猫卧在纲手怀中呼呼大睡。
许宁看一眼蓝天碧水,看一眼娇妻美眷,心中实在满足了许多。小毛驴踢踢踏踏,偶尔犯些调皮,阳光亮的有些刺眼,许宁干脆掏出来一本道书带着微笑诵读:“上有黄庭,下有关元,前有幽阙,后有命门,嘘吸庐外,出入丹田。审能行之可长存,黄庭中人衣朱衣,关门壮龠盖两扉,幽阙侠之高魏魏,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灵根坚固志不衰……”
一路或行或止,皆是悠然自得。许宁倒是多少体会了一点何谓无欲则无求,与大蛇丸汇合之后众人便一路向西,向着慈航静斋的所在行去。期间倒是遇上几个阴癸派的舌头,因此也问出了一些阴癸派的地址,只是魔门之人向来互相猜忌,天魔策放在哪里,只怕也只有祝玉妍知道。
此时时间尚足,许宁一路晃晃悠悠向慈航静斋的山门出发。慈航静斋位于长安终南山帝踏峰,山路上有个两边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跟着有著名为“七重门”的七道木门,门上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是一道枣红色的正门。一个大广场后面是主殿“慈航殿”,丛林里有座藏着各样典籍的“藏典塔”,后山还有“赏雨亭”。静斋有个面积广阔的茶园,中间有块高达四丈的巨岩,巨岩下有个以铁门开启的石窟。
这是小说的说法,许宁也不去探究,只是再一次确定了慈航静斋选定李世民的黑幕。李世民纯属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慈航静斋率先达成了某些协议。都是长安,事情这么巧,所以选明主要安排到远一点的洛阳?这个阴谋可惜两个当事人都死了,许宁自然也无法求证。
到长安附近的时候,许宁并未进城。“朝花夕拾那个……”许宁骑着毛驴诗兴大发。纲手直接捂住了耳朵:“阿宁,不要吟诗,你又不会!”
“朝阳之花夕阳来拾乃是诗意盎然之景,为何要说不会呢?”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许宁等人大惊:众人都是s级,这个世界能瞒过他们耳目的人?
许宁收起戏耍之心,正色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可否出来一见?”一个中年书生轻笑着从林中走出,说不出的潇洒自若:“在下裴矩,见过几日前的瓦岗军大当家张先生。”
裴矩?这家伙可是石之轩的化身,来找我干什么?他的精神分裂症好了?还有,他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许宁心中想法一涌而出,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裴先生可是献策平西域的那位裴矩?张某久仰了,不知道裴先生找我有何事?”
石之轩轻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征高丽何尝不是我的失误?江都女子给众将士纵欲何尝不是我的荒谬?张先生不要只说好的。”许宁一听,这才明白,历史上那个分江都女子犒赏将士的最贱点子也是这个文质彬彬的石之轩想出来的,顿时对石之轩恶感大起。一个人能想出这种点子,无论他是何等立场都已经够贱了。
又想到这家伙实力现在有些摸不准,因此勉强干笑两声应付道:“哦?裴先生当真光明磊落,裴先生来意如何?”
石之轩将手中纸扇一合,淡然道:“听你语气,已然对我不以为然,是否已经发觉石某的真实身份?”许宁颇为惊讶,石之轩现在的状态似乎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就不再掩饰:“邪王大驾,确实让在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