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蔓疑惑,“那认识的呢?”
“这京里你还能认识谁?沈公子他们找我会直接打我电话的。”江瑾言边穿鞋边说道。
傅蔓想了想,“那女人呢?”
江瑾言勾着唇角笑了笑,扯过她按在怀里狠狠吻了一番,“唔……女人的话,任君处置。”
傅蔓一听,挣扎着推开他,“看来有很多女人找你咯。”
江瑾言失笑,“那邀请你做这房子的女主人,拥有这房子长久的使用权,看看会不会有女人来找我?”
傅蔓轻嗤了一声,“谁稀罕!”
江瑾言复又吻了吻她,喃喃道:“好大的酸味,什么牌子的?”
“老抽!”
“那是酱油。”
江瑾言靠在车上微微眯了一会儿,约莫半小时后才启动车子离去,不养足精神怎么回去说服领导。车子才刚刚驶进大院,就有人迎了出来,管家微微俯着身子,低声道:“首长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江瑾言颔首,揉了揉泛着酸疼的眉角,举步往楼上走去,推开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门,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江淮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圈下隐隐蕴着点青色,他踱步走过去,在沙发另一头坐下,喊道:“爸。”
江淮没有立即应他,而是过了好久才缓缓睁开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的肌肉紧绷,“从小到大,你几乎就没让我怎么操过心,怎么,现在是反着来?三十岁了还让我们为你操碎心?这次你真让我失望。我以为我的儿子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江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接道:“爸,我没有冲动,刚毕业的时候,手里有点闲钱就在嘉立的公司入了股,前几年嘉立爸爸去世的时候就找过我,只是那时候玩心大什么行业都想试一试,就没答应,现在想成家,想稳定,您不是该高兴么?”
江淮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青玉石烟斗,其实从小到大他也几乎没干涉过他的任何决定,他怕的是将来万一遇到不如意孩子会怪他,虽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但每件事都是他自己做主,小道买衣服大到工作出国读研。
过了片刻又听他说道:“爸,你当年为了这位置放弃了多少东西,我很佩服您,从小您就教育我将来要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实话,我对后面两个都没有兴趣,治国平天下都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便是齐家,愿的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江淮罢了罢手,“话里行间,我能听出你在怨我当年忽略了你妈。”
江瑾言微愣,失笑,“起初妈刚走那几年恨过你,后来渐渐的发现其实您也难受,比我更难受,后来您又娶了方姨那时我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怎么还会去怪您。”
江淮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其实从小我就怕你单亲家庭长大性格会不会扭曲,会不会有偏激的心理,还好,你把自己管的很好。罢了罢了,三十年没管过你,再来管你我都闲自己多余。去看看你爷爷吧,老人家念你很久了。”
江瑾言总算松了口气,才刚起身又听他说:“听说你今天阵仗很浩大啊,把退休的军区老医生都请出来了,打的还是我的旗号,为了那姑娘?”
江瑾言复又坐下勾了勾嘴角,“嗯,是江省的省长钟远山肺癌晚期,这事儿他自己瞒了下来。我那天凑巧发现的。”
“老钟?”江淮神色一凝,叹息道:“当年在边疆的时候,他就爱抽烟,那时候劝他戒了,不听。我过几天过去看看他。”
江瑾言一喜,“自然好。”
“老钟也是个鬼灵精,你这个未来岳父不太好对付啊。”江淮拍了拍他的肩。
江瑾言淡淡一笑,还不是被他搞定了。
老爷子见着他回来欣喜又气愤,“倒是还记得我啊,一走就走这么多天,想气死我啊。”
老爷子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江瑾言只是听着,不说话,老爷子更气,“出去一趟把耳朵搞丢了?跟你说话听不见啊?”
“听见啊,说了这么久渴了么?喝点水?”说完便转身去倒水。老爷子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少来,那姑娘呢?怎么不带回来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仙儿怎么就把我孙子迷的神魂颠倒离家出走了都!”
江瑾言笑着插科打诨,“自然是天仙,下次带回来给您看看。”老爷子抬脚就欲踹他,江瑾言也不躲坚硬的尖头皮鞋狠狠的撞上他的小腿肚子,老爷子虽上了年纪,依旧延续着当年两脚绑着二十公斤沙袋在草上飞走的风采,没想到他不躲,这一下使了力力道十足,结结实实的踢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