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不远游。
她曾在微薄上看见有人算过,从现在算起,半年回一次家,一年也就只能见到2次,妈妈现在50岁,假设妈妈能活到100岁,也就只剩下100次而已,一百次,如果每次能在家里呆7天,那也就700天,恩——两年不到的时间。
她突然想起在英国三年的时光她错过了多少,总以为是谁谁谁欠了她,其实她曾听过爸爸妈妈深夜剧烈的打斗声,她曾见过爸爸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威胁妈妈不要离开他,但是转眼看见两人相敬如宾恩爱如初的样子,她又怀疑自己深夜里所见是不是在做梦,她坚决不相信爸爸会是那样的人。
直到,很久以后她无意间看见妈妈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刀疤,她才相信自己往日所见的,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装着很幸福,她只是想,妈妈忍了那么久不过也就是希望自己能幸福罢了,她又何必拆穿她?,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上钟易宁,那时候的她也矛盾的很,其实她不知道,那时候的钟易宁矛盾不比她少,恨这个女孩子夺走了爸爸的爱,却又不断想起她……
江瑾言只请了七天的婚嫁在家陪她,最高兴的便是江老爷子了,连江瑾言都结了婚,总算稍稍安了心,他就怕这孩子钻进死胡同。最近大院儿也热闹,江辰跟季长风闹了些不愉快,直接带着季姿回了大院住。兄弟难得带着老婆一直住在院里,江老爷子也懒得去管江辰为什么带着老婆气哄哄的回来。
最高兴的事儿便是每天跟傅蔓每天下棋看她输的一塌糊涂。
“哈哈哈,我这招叫声东击西,我说老二媳妇儿,你这棋艺肯定不是老钟教的——”
傅蔓黑着脸,泛着苦笑,她也不敢说是他教的,太丢钟远山的脸了。
江瑾言刚刚跟江辰锻炼回来,一踏进大厅便看见输的一头汗的傅蔓红着脸捡着棋子,洗完澡出来,又听见老爷子开怀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个家里也只有二媳妇儿你的棋艺能安慰我了。”
江瑾言顶着半干的头发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去休息会儿。”
江敏州一听,不乐意了,“哎——别走,再陪我下几局,最近老沈忙着沈家小公子的事儿,都没空陪我下棋。”
傅蔓迟疑的看了眼江瑾言,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江瑾言轻轻打断,“我陪您下。”
江敏州脸色一滞,尴尬的咳了声,“我不跟你下,蔓蔓下的挺好的。”
江瑾言一笑,“她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又被您拉起来陪您下棋,让她回去再睡一会儿,人才刚嫁到我们家,您要是把她累坏了谁给您生大胖孙子。”傅蔓呵呵笑了两声,忙罢着手道,“没事没事,我不累。”
江敏州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默默收起棋盒子,说道:“咳,老沈今天好像没什么事儿,我去看看。”
江瑾言满意的拎着傅蔓回了房间,路过江昊房间的时候正好撞见余果出来,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擦身而过。
“我不累,我去帮嫂子做早饭,哪有刚过门的媳妇儿每天睡懒觉的。”傅雪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也是她心里想的,似乎每个家里都有一个奇怪的习俗,大媳妇儿总是比其他几个小的干的多。
江瑾言淡淡的点点头,“去吧。”
傅蔓刚踏进厨房就瞧见余果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她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黄豆洒进豆浆机里,“嫂子,我来吧。”
余果一怔,随即笑着应道:“谢谢,你不再睡会儿?”
“恩,跟爷爷下完棋精神抖擞。”
两人俱是一笑。
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听着里头两人低声的交谈,过了一会儿,江昊听见身后传来江瑾言的压低的声音,“哥。”
倏然回过身便瞧见江瑾言淡淡的盯着他,轻嗯了声,往花园外走去,初秋的季节,细长浓绿的叶子上沾着密密麻麻的露珠,空气清新带着寒意,两个男人并肩站着,深邃的眸子齐齐望着远处,江昊脸上的线条硬朗俊逸,透着丝丝冷意。两人一般高,江瑾言只比他略微高一点点,狭长的眸子微眯,身姿挺拔。
终是江昊先开了口,“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江瑾言薄唇微勾,“那天不是祝过了么?”
江昊一愣,神色紧绷,略有些不自然,“怎么知道的?”
江瑾言侧头瞧了他一眼,有些嘲讽的开口,“你总恨不得将她栓在自个儿身上,无论她有什么事儿天黑之前必须回家,那天那么晚还在外面,除非你在她身边咯,自然而然能想到那天的电话是你逼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