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蔓听着入了神,想起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想起在站岗的时候,他低沉醇厚的声音:“绿灯了。”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他说:“你好,我叫江瑾言。”
他仪表堂堂、一本正经、眉目俊逸的样子,告诉她:“在你没遇见我以前,我允许你偶尔走点弯路。”那句话一直到现在都牢牢的刻在她的心里。还有他邪恶、耍流氓时闷骚的样子,眼也不眨地说起那些令她娇羞的话语,总之,在她心里刻下了千百种样子,可终究只是他一个人。
书房只亮着一盏昏暗晕黄的壁灯,江瑾言抚着身子不稳的钟远山到沙发上,寂静的房内只余他几声微弱的咳嗽,片刻之后,钟远山神色肃穆的开口:“蔓蔓这孩子是我从小疼到大,看着长大,也许因为太疼她,所以当她犯了错误我却也更心疼骂的比易宁还凶,甚至用了更加决绝的方式伤了她的心——”
“咳——”钟远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后说道:“以至于——到现在,她心里都还在怨恨我,她每次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尴尬跟隔阂。”
江瑾言替他顺了顺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前方的茶几,不言不语。
钟远山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易宁跟她那段荒唐的过去你知道为什么结束么?”说完他兀自自嘲的一笑:“你一定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多喜欢蔓蔓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发现了这件事,易宁就算跟她结婚我也没意见,反正都是一家人那就亲上加亲么,管别人怎么说。”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江瑾言才听见钟远山苍老又带点沙哑的声音:“因为她是我亲闺女,亲生女儿,她跟易宁是亲兄妹,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瑾言怔在原地。
“如果不是我,易宁现在也许很幸福,你一定不知道,爱上自己的妹妹,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却永远无法给她幸福,那种感觉——你一定不懂。”
钟远山苦笑着摇了摇头:“但那也是他自己活该,简彤怀了他的孩子,不管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总归是他的,总归是我们钟家的,他们总归是要结婚的。”
不管有多心酸,那都是经历,不是吗?只要坚持下来,会不会柳暗花明又一村?